一個聲音忽的在兩人身後響起,兩名魔道修士吃了一驚,警惕看去,卻見正是李柃。
黃奇峰和龐守有些不可思議:“你竟然沒有離開聚窟洲?”
李柃淡淡說道:“若我離開了,留置在此的弟子們豈不是如同無根浮萍,無所依靠?”
兩人對視一眼,道:“你難道不怕妖神禺臼嗎?”
李柃道:“若我怕他,就不會執意留下巴山君的殘魂了。”
黃奇峰乾笑一聲,道:“道友好膽識,黃某佩服。”
李柃道:“你們二位為何會出現在此地,難不成連卼尊者執意要與我積香宗為難,派你們來此對付我弟子?
堂堂元嬰高手,作出這等行徑,可是以大欺小啊。”
黃奇峰不屑一顧道:“我就不信你沒有做過這等事情,此前本宗派駐在此幫助巴山君的那些人,不也同樣折在你們手裡?”
李柃道:“那還真是一報還一報了,確實,這世間斷無只准我等可以斬妖除魔,妖邪敵人卻不能報復的道理。”
黃奇峰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李柃道:“我觀二位道友亦是明智之人,可否請你們高抬貴手,回去覆命說已經辦妥差事?在下必有厚報。”
黃奇峰和龐守聞言,禁不住笑了:“積香真君,你這豈不是異想天開?尊者何等人物,也是你我能夠糊弄的?莫要以為此前勝了一招半式就當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想三言兩語阻止我們,等你晉升化神之後再來吧。”
李柃神色微凝。
本來他見這兩人似有不情願之意,或有通寰餘地,但聽到他們這麼說,立刻也就意識到了,對方或許真的對積香宗並無太大敵意,但早早投效陣營,如同自己一般得到了庇護和各種好處,已然是身不由己。
尤其他們這些散修,為了前程和生計,更是不得不納投名狀,以期未來大劫降臨之後能不作炮灰,獲得那麼幾分渺茫的長生不朽機會。
這種人物或許也會三心二意,但關鍵時刻,還是會堅守陣營立場,為高層所驅使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大是大非面前靠得住的道友。
若是靠不住,便不當為道友!
“明白了,看來我們不得不作過一場。”
黃奇峰和龐守立刻面露緊張之色,但卻還是硬氣道:“不錯,想要保住你的那些弟子,手底下見真章吧!”
李柃笑了笑,伸手一揮。
漆黑光芒如同長綾,自背後顯現。
那是他新得的毀滅之力,雖然只凝鍊至半步法則的地步,尚未來得及真正掌握,但亦已經可以驅使得動其中幾分本源。
毀滅之力顯現真法,無師自通般轉化成為了抹殺物質的神通,如同激芒朝兩人襲去。
兩人各自祭出法力抵擋了一下,立刻護罡崩解,險被侵蝕掉一大塊。
“這……”
兩人吃了一驚,都有點兒駭然。
他們一時之間倒是沒有認出這是得自野人王的力量,畢竟天下間相似甚至相同的神通變化多的是,但凡是涉及到了夷滅物質,磨滅大道的法則之力,都擁有著極大的威脅性,他們不可能不害怕。
之前還硬氣的兩人立刻退避三舍,忙不迭道:“道友手段高明,實非我等能敵,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