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肓身軀微顫,似乎因被李柃說中心事而羞惱,氣息也變得冷厲起來。
李柃恍若未顧,只是道:“你應該知道,晉升元嬰之後,能夠吸引我這般修士的東西就越來越少了,萬幸世間還是有著不少奇珍,過去的龍心石是一件,這神樹聖果,也是一件。
所以,我才要不辭辛苦,往來妖國,只為尋覓那一二分渺茫無比的證悟機緣,指望著能從當中參悟一二法則氣息,感受大道本源。
同樣,你也面臨著結丹巔峰晉升元嬰的關口,希望得到更多對自己有用的資糧,才會甘心冒著被妖族發現的風險,只憑一封真假未知的信函就來此地見我。”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了下來,上下仔細打量具肓一番,方才繼續說道:“算起來,現在離我們在銅鈴山闊別已有二百二十四年,你褪去蛇身,順利化形,想必沒少受我血蘭香的惠澤。
本來按照你身上九嬰血脈的先天道體傳承,生來人首蛇身,就算修煉有成,晉升妖皇,也仍然還是那般模樣的,但很明顯,現在已經突破化形限制,開啟全新道途。
你想要得到更多血蘭香,鞏固這份來之不易的成果,才會到來這裡。
與這份好處相比,帶我們混進靈宴,湊上那麼一場熱鬧的風險,又算得了什麼?”
聽完李柃的這一番話,具肓徹底沉默了。
好可怕的人類!
具肓感覺對方就像是具有他心通的感知之能,把自己內心深處隱藏的一切思緒和渴求都看得通透無比。
自己嘗試偽裝,曲折迂迴的所有偽裝,在這三言兩語之間就被撕扯得粉碎。
哪怕李柃未曾顯露修為,也不以元嬰大修士的高階氣勢威凌壓迫,她也感受到了由衷的驚顫。
在這一刻,她終於重溫到了二百多年之前,被子虛真人支配的恐懼。
具肓內心深處無來由的生出一股無力之感,無奈承認道:“不錯,我的確想要更多血蘭香!”
說完這一句話,她終於也放下矜持,老老實實承認道:“只要你能賜我足夠血蘭香,我便能將聞香生息訣修煉至融入道體的地步,更進一步轉化血脈之力,從而突破桎梏,提升潛力!
作為回報,你所圖謀之事,我和青兒都將不餘遺力去辦成。
到時候,莫說混入靈宴,享用聖果,就算你想把神樹給拔了,我們也幫你!”
她說這句話,幾乎便等同於連背叛妖族都在所不惜了,相比自己晉升妖皇而言,妖族本身,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
李柃聽到,皺了皺眉,道:“你怎麼知道我想拔神樹?”
具肓目瞪口呆,她就打個比方!打個比方而已!
這傢伙,不會真想那麼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