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靈香,這是在雲州故地大名鼎鼎之物啊,關於它和貴宗門的淵源,我也有所耳聞,肯定是貴宗門所產的信靈香更為正宗,若得機會,我必助你等引見交流,甚至達成融合。”
朱利生道:“還有一事,侯爺應該有所提及,那就是我師兄離膺麾下之聞香教……我等寄望於草莽江湖,希望在坊間甚至凡民百姓家也培養出品香,用香的習慣,如同香韻流風普傳四方。
還望越王殿下能夠為我等作保,上稟朝廷,允許傳教……”
聽到這話,趙崆面上笑容漸漸消失,終於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朱門主,實不相瞞,這件事情,不太好辦啊。”
朱利生道:“不知都有些什麼難處?”
趙崆道:“非我推託,而是貴宗聞香教,欲要從坊間著力,普傳香道,這不僅僅只是仙門勢力之道統傳承,還涉及到了文化與信仰諸物。
引進貴宗人才,建立工坊,香市,買賣一些靈材,這些都是與國計民生乃至與修煉資糧息息相關之事。
正所謂,在商言商,這並沒有問題。
但若涉及到聞香教的話,還牽涉了三教九流,草莽江湖……
當然,我也相信貴宗對這些心中有數,不會明知我大乾忌諱,還要呼嘯聚引,惹出事端,但凡有教派,組織,必然聚眾滋事,到時候倘以香道名義行邪教之事,恐將生亂!”
朱利生雖然早已有所預計,但親耳聽到趙崆明確說出這一番憂慮,也是不由得面露詫異之色。頗為感覺意外。
這其實也是師尊不讓離膺來打頭陣,而是換成自己的原因。
總之一句話,做生意,買賣靈材可以,傳揚道途,乃至宗教,不行。
朱利生道:“越王多慮了,我宗聞香教是正經教派,不會學那些邪教滋事生亂,蓋因本宗秘法多見於聞香秘傳,需當有適當機會品鑑,演示,方才能夠流通,這才需要在此門派當中弘法相傳。
如若不然,要把那些草莽修士們弄到本宗祖庭九畹島去,完完整整接受二十年的教育,再行傳道授業,也不現實。”
趙崆道:“朱門主的意思,孤王明白,但您也應該知道,這會給與我大乾為敵的勢力尋到聚眾聯絡的機會。
現今大乾之內,各方修士皆由道籍司管轄,往來去向,所作所為皆要報備,但密室之中,四牆之內,窩藏兇人,密謀亂事豈能完全杜絕?
本來朝廷就對這些嚴密把控,放開這個口子,查證起來還多有正當理由相護,這對貴我兩方而言都是不便。
對了,孤還想再重申一點,貴門上下來到大乾,若想落地生根,最好還是遵從我大乾法令,奉行道籍司所告之修士清規戒律,此間諸事和在北海多有不同,許多地方都要注意。”
朱利生其實對此心有準備,但從趙崆口中再次聽到這些警告,還是免不了有些神色鬱郁,不大痛快。
趙崆對此也有些歉疚,明明是自己更需要香道,邀請人家過來,還要求這要求那,確實不是那麼厚道。
但因此事牽涉大乾朝立國之基,也與玄洲現狀息息相關,還是要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