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管事卻在這時候提及另外一件事情:“李宗主,這件事情,我們自是支援的,可奇珍樓似乎有不小意見啊。”
李柃微微一笑:“哦?有什麼意見?”
藍管事道:“非我搬弄是非,你應該也知道,自貴宗奪得九畹島,切實定下基業於此,他們便一直都對貴宗和附屬的吉祥坊多有意見,如今所行之事,又的確侵蝕不少奇珍樓利益,這般的展銷和交易份額,原本都是控制在他們手裡的……”
李柃道:“栽得梧桐鳳自來,客人是鳳凰,又不是別人家圈養的肉雞,難道奇珍樓自己不想辦法爭取,還要怪我這邊生意太好不成?”
藍管事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九年前北霄島遭劫,奇珍樓的貨倉被燒被搶,一下損失不少寶材,此後光是賠償,週轉,都消耗了過億以計的現符錢,又欠下金錢會一筆債,光是利息都要每年支出不少……
他們的日子,的確是不太好過,反觀貴宗這邊,絲毫沒有受到上次匪患影響,又聯合各地香市自立門戶,這是要反客為主呀,他們當然不待見了。”
李柃聞言,笑了起來:“不錯,我就是要自立門戶,反客為主,不過,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我李柃又不是他們奇珍樓豢養的奴工,憑什麼要白白把自家心血寄託於他們,無端讓其得利?
二位好意,我也明白,長老會不希望看到我與奇珍樓起衝突,無端葬送大好局面,但這種事情,在他不在我,就是平白無故的從地上撿到一筆錢,也有人眼紅嫉妒的,做實事總不能瞻前顧後,老是擔心得罪誰人。
當然,我也相信長老會的眾位理智明睿,在商言商,不損和氣,奇珍樓內或有不滿我李柃的雜音,但為大局顧,還是要多多擔待嘛。”
兩人對視一眼,盡皆苦笑起來。
“說得也是。”
金錢大道……的確不是什麼殺伐果斷的道途。
此道中人首重利益,講究的是鬥而不破,彼此交纏。
和整個四海商會發展的大局相比起來,奇珍樓一家的不滿聲音的確像是雜音,無關緊要。
都說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奇珍樓因自身利益之故要記恨李柃,但同樣的,別人家的錢財就不是錢財,膽敢破壞此事,就不會被記恨?
如若說奇珍樓是巨頭,那麼金錢會,飛舟會,器道聯會,丹道聯會等等,又何嘗不是巨頭?
確切來說,奇珍樓還只是寶材零售行業的其中一方諸侯,同領域內都還有萬寶樓,珍寶閣等等幾家同行在競爭,遠遠無法與金錢會等勢力相提並論,只是區域性相抗而已。
除非……
這幾家同時感受到了威脅,聯合起來向北霄島施壓!
但無論如何,李柃都夷然不懼,等到六月初十,積香宗曾經舉辦開宗大典的日子到來,就宣佈舉行大慶,以一場聲勢浩大的焚香盛會,揭開了大型展銷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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