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道友,你沒有事吧?”
從談判開始,他的面色就一直不對,渾身都散發出酸澀交織的氣味。
“我多少可以體會你的心情,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向前看了,倘若不放心那些轉投我門下的弟子,我可以在此給你承諾,定會好好善待他們。”
都已經利益到手,他也開始表現出溫情的一面。
韓康苦笑搖頭。
他並不是為那些弟子擔心。
“我沒事,我只是在想,這是否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
李柃微微一頓,道:“為何這麼說?”
韓康道:“三位師弟賺了,他們獲得了開宗立派的資格,還有酹月劍仙與奇珍樓的直接支援。
轉投積香宗的弟子賺了,他們獲得了庇護,還有李道友你好好善待的承諾。
昉甾國的國民賺了,他們能夠重新活得築基以上強者和大勢力的庇護,免去黑魔僵危機的威脅。
那麼,究竟是誰吃虧了呢?”
李柃面色微沉:“你不會是想說你吃虧了吧?”
談判的時候,眾人也考慮到了韓康身為丹道名師的身份,沒少照顧。
他所掌控的三大世家,雖然都交給了金錢會來執掌,但法理上仍然還是奉他為靠山,由他負責的。
自然而然,三家的出產供奉,也是歸他所有。
韓康搖了搖頭:“李道友你這麼說,未免也太小看韓某了,韓某此刻痛惜的並非自己利益,而是我家師尊……
如今我們在這裡瓜分的東西,全部都是他一手掙來的啊!”
他說得沒錯,這是一名築基修士數百年間篳路藍縷,艱辛創業所攢下。
崽賣爺田不心疼,就此折現,手裡頭當然是更加寬裕了。
李柃冷笑:“這是他自己作的,他決心超脫世俗,博取結丹,卻走入魔的邪道,怨得了誰?”
說到這裡,他忽的心生靈感,對韓康道:“韓道友,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韓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李道友是想邀請我加入積香宗麼?”
李柃哈哈一笑,道:“不錯,我看韓道友也是顧念舊情,心懷弟子的,與其擔心我能否好生對待那些人,何不乾脆親自照看?”
韓康微微搖頭:“承蒙厚愛,在下感激不盡,但還是先談談那件事情吧。”
李柃仍舊道:“道友是個真正的人才,江湖中也久負盛名,如若加入我積香宗,我願以副宗主之位相待,將來若是有心歸隱,不問庶政了,也仍可享受太上長老之待遇!
我積香宗規模雖小,但卻好歹也是一道之興源,將來稱尊做祖,結丹成嬰,未必不是個光明前程,道友又何必囿於一時一事的得失,鬱郁而不得志?”
韓康道:“眼下商會已經徵召到足夠多的散修,準備投石問路,我也打算隨船出戰,李道友還請儘量抓緊時間趕製茶蕪香,為我等逆轉局面提供必要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