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常夏嘴唇像含著燭油抖動個不停,這種男人,即自尊又敏感,即自大又自卑,性格還古怪,活該窮一輩子。
但根本等不及常夏爆跳起來,潑婦般痛罵他一頓,那邊又打出來了一句話:““從此以後,我們不用再聯絡了。”
海二說著這句話,那個有著絡腮鬍的頭像就消失了。
常夏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莫須有的罪名。從頭到腳,她感到了被汙辱的水潑過來.耳朵嗡嗡直響,常夏伏在桌上哭了.
“我怎麼成了一個勾引男人的賤女人!我什麼時候勾引你呢?我為何要勾引你?圖你的錢?你的口袋裡除了摸出能給我買一碗牛肉麵的錢,還有什麼?簡直是摸不著邊際的話,莫如其妙的給我這麼大的惡侮.
好,即然你不在乎我這個朋友,那麼,何必要再乎你這個朋友.難道我真的是要死皮賴臉的勾引你不成.好,絕交就絕交,誰怕失去誰.”
但海二就這樣消失了。常夏想痛罵他的機會都沒有。難受的莫過於別人要與你一刀兩斷,你連絲毫防備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選擇了,只能硬生生的接受這個現實。
“我一直天真以為,我和海二在這個城市裡是最好的朋友,彼此真誠的溫暖過。”
“在這個城市裡都是漂泊的外來者.你為著你的夢想在這個城市裡漂泊;,我也為我的愛情,我的夢想,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相同的生活際遇讓我們的感覺更靠近一些,彼此可以傾訴。”
但在常夏這溫暖的交往,在他,卻是這樣難以抵擋的勾引,或潛在的勾引。海二說出的單邊真相讓常夏非常的駭然。原來,男女之間,真難有純潔的友誼。
想起晚間,送她回來,他將車鎖從自己車上解下,給常夏的腳踏車加一把鎖,常夏問那他的腳踏車怎麼辦?他回答說,他可以將腳踏車扛到宿舍裡去。
深夜在朦朧的燈光下,兩個站著的身影像戀人一般。也許,他的身體寂寞,需要常夏的相擁,但常夏心裡裝著柏賢,傻傻的不知。
(二)
幾天過去後,常夏的憤慨消失了了,時常盯著話機,想給他的公司打個電話。但後來一想,海二那窮酸文人的脾性,真是茅房屎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她打過去電話,只會遭到他的再次拒絕。何必呢,朋友,並不是真的求著他來做。
但常夏心裡的痛,一個坑,被海二一槍子打下來了,她還是無法接受,海二莫名其妙地責罵與絕交。
靜下來,常夏就猜測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那個聖誕夜,他的小女友撇下他,與同班同學聚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