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陶顏看來,如今這兵荒馬亂的局面,未來合州的這些土地價格只會一跌到底。蒼池這個時候出來收購,很顯然是不符合自然的商業規律的。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蒼池的此番舉動,背後一定隱藏著某個相當重要的後手。至於這個後手到底是什麼,由於陶顏自身的體量和見識的問題,他還猜測不出來。
雖然陶顏猜不出來,但也並不妨礙他在這個方面故佈疑陣,於是他笑呵呵的回應道:“聯邦未來的局勢嘛,這個我不是太清楚,但是對於青龍邦國,對於咱們這合州來說,那自然是人口大量流失,農業經營將會慘淡到極致。
那麼問題來了,容我冒昧的問一句,既然這合州未來的局勢會是如此,你們那個驚為天人一般的蒼池老闆,又為什麼會在一個不是最恰當的時機,幹出了一件看起來相當不那麼理智的事情呢?!”
陶顏本來是想要說出愚蠢二字的,但話到嘴邊,又給小心翼翼的給改成了‘不那麼理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個淺顯的道理,陶顏還是能夠明白的。
“怎麼?陶老闆對我們蒼池老闆的這個大計劃,十分的感興趣嗎?”孫齊鴻副會長以問代答的回應道,絲毫都不想給陶顏留下什麼明顯的破綻和提示。
孫齊鴻副會長說完,孟家柏副會長又開口補充道:“陶老闆,大家都是商人。在商言商,隨意去打探其他人的商業計劃,似乎不太好吧。對於合州乃至青龍邦國未來局勢的預估,全憑個人本事,至於如何去押寶,這就要看個人的膽量和氣魄了。
如果陶老闆信得過我們,那自然是可以隨著我們一起押寶的。可若是未來出了什麼大問題,那可就不要怪任何人了。”
對於具體的商業計劃和規劃,像這樣的頂級商業機密,兩位副會長自然是不可能透露出半個字的。在沒有具體線索和提示的情況下,對於未來一切預估和評判,那都是風險投資。有賺也會有賠,到時候傾家蕩產,賠掉了內褲,那可是怪不了任何人的。
兩位副會長本就是相當的熟悉,此時配合起來,也顯得相當的默契。並且為了給陶顏的思想再加上一把枷鎖,孫齊鴻副會長再次過來補了一刀:“這眼看著聯邦的大城建計劃已經快要進入中期了,建築相關行業該賺的塊錢也已經賺得差不多了。在成本和售價同步高漲的情況下,如今的建築行業也只能夠賺一份辛苦錢了。
陶老闆是時代的幸運者,如今想來也應該賺了一個不菲的身家。若是跟著我們天林商會隨意押寶,那萬一壓輸了,我們尚且還有西夜城計劃兜底,可陶老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家資就這樣付之東流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孫齊鴻副會長的這番焦慮營銷那可真是爐火純青,聽得一旁的孟家柏副會長差點就要連連點頭。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陶顏的此番舉動,確實有種豪賭梭哈的感覺。要是這次的談判弄崩了,貨都壓在他自己的手上了。那麼他就必須得自己去獨自承受未來的所有風險。一旦蒼池對於未來的預判失誤了,那麼蒼池自然是不動如山,並且還可以賺取一個關愛合州同胞的美名。可是他陶顏呢?除了會賠掉褲衩以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被孫齊鴻和孟家柏副會長的這番焦慮營銷搞得有些失了分寸的陶顏,差點就要失去他原本的風度和城府了。不過陶顏轉念又一想,面前的這兩人極度的去宣揚這樣的風險意識,確實是一種不錯的進攻手段。可是當他們反覆的去提及這種風險的時候,這樣的行為卻又顯得有些太過於自信了一點。
這樣的自信,除了有對於這種販賣焦慮手段的自信以外,更加透露出了一種對於未來前景的絕對自信。也只有在對自己的計劃相當自信的前提下,才會千里迢迢的過來與他協商,才會如此不計後果的對他販賣這種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