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時已經準備好了幾個求見的理由,但武田晴信睿智英明,心中難免留下疙瘩,只怕日後對己不利。
但這時候已經容不得猶豫,她點點頭,跟著往裡走。
剛才生產的房間悶潮,內外密不透風。兩人小心跟著接生婆進入房間,小心翼翼靠近鋪在榻榻米上的產床。
武田晴信側臉躺在厚枕上,頭髮散亂,額頭還粘著幾根。她面色發白,雙目緊閉,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高坂昌信見她如此狼狽,心中一疼,跪在床邊,低聲說道。
“殿下?”
武田晴信緩緩睜開雙眼,對自己的同性愛人微微一笑。
“我沒事,就是用力過猛,有點累。那傢伙的種子,總算是把我折騰完了。
還好你沒懷上,真是厲害得很,我都怕你熬不過來。”
說完,她也不看高坂昌信尷尬的面色,朝跟隨前來的武田信廉問道。
“你怎麼來了?”
武田信廉跪地行禮,關心道。
“姐姐,您沒事吧?”
武田晴信半眯著眼看她,把她看得汗流浹背,只覺得這不通風的產房越發燥熱。
“我當然很好,你硬要進來,是有什麼事嗎?”
武田信廉磕磕巴巴說道。
“您閉關清修,外間的駿河眾躁動不安,特別是瀨名,葛山幾家暗中串聯。我擔心她們會乘機作亂,所以前來通報。
遠江國又傳來訊息,圍困掛川城的德川家康,與城內朝比奈泰朝達成了協議。
朝比奈泰朝開城投降,德川家康不為難她,允許她坐船去伊豆國,投奔今川氏真。
如今內外局面不寧,我唯恐生亂,特來請示。”
武田晴信點點頭,淡淡說了句。
“我知道了。”
武田信廉愣在當場,不知道這句話是褒是貶,一時不敢反應。
武田晴信見她如此畏懼自己,輕笑一聲,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武田信廉這才如蒙大赦,匆匆行禮就走。高坂昌信看著她狼狽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