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輝虎點頭認可,座下兩位重臣也是微微叩首贊同。
斯波義銀看了眼北條三娘,繼續說道。
“明知對手的強大,就要尊重對手,瞭解對手,才能打擊到對手。
自古以來,堡壘往往不會從外部攻破。多半是在外部的壓力下,內部出現分歧而崩潰。
北條家內部這麼團結,我們還要殺害她家沒有反抗能力的幼女。這是給她們更多的理由上下一心,全心全意對抗我們嗎?”
上杉輝虎愣了一下,回望一下眼淚汪汪的北條三娘,遲疑道。
“謙信公的意思是,我如果殺了這孩子,北條家就會認為與我沒有妥協交涉的餘地,只有對抗到底?”
義銀點頭道。
“不錯。”
上杉輝虎苦笑道。
“可山內上杉家與北條家早就沒有了妥協的餘地,殺不殺,北條家都會與我血戰到底。”
義銀搖頭道。
“上杉殿下,你到底不是上杉憲政殿下。這滅族之仇談不上,北條家未必不會留下一個念想。
即便雙方的確水火不容,但也不代表我們不能分化北條家內部。只要是武家,就不可能是鐵板一塊,總有鬧出分歧的時候。
我們留下北條三娘,就是給北條家內部留下一個念想。這對我們沒有損失,反而多了一個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上杉輝虎不禁陷入沉思,下首的直江景綱出列鞠躬,問道。
“御臺所深謀遠慮,直江景綱傾佩不已。只是留下這孩子的性命,對於北條家似乎沒什麼觸動?
她只是一個懵懂孩童,在北條家內部也沒有什麼親信,能給我們什麼好處,又怎麼分化北條家呢?”
斯波義銀笑了笑,目光掃向正在思索利弊的上杉輝虎,說道。
“這就要看上杉殿下的心胸,能有多寬廣了。”
上杉輝虎抬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