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御臺所心在下沉,女兒到底怎麼了?一年多的乾剛獨斷,讓足利義輝品嚐到了從未有過的權力滋味,她已經不願意做任何妥協。
大御臺所勉強忍著怒火,說道。
“你不要不認,我問過柳生宗嚴,她已經告訴我了。
細川元常與三淵晴員被趕出京都,伊勢貞教在家等死,去過興福寺的幕臣都受到了申飭,惶惶不可終日。
將軍,你到底要做什麼?幕府內外,人心不安呀!”
足利義輝直起身板,正視父親,一字一頓說道。
“我要做什麼?我要恢復足利家對幕府的駕馭,我要足利將軍重新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大御臺所嘆道。
“你已經是天下最尊貴的人,你是天下之主,不要失了天下人望。”
足利義輝哈哈大笑。
“天下之主?這一年多,我才明白什麼叫做大權在手,什麼叫做出口成憲。
自三代將軍之後,足利家逐漸失去了勘合貿易,失去了二百餘處御料所。
沒有幕臣的協助,我連五百足利馬回眾都調不出京都。沒有地方實力派的支援,我的人馬根本走不出山城國。
她們口中的幕府為重,是她們的幕府,不是我足利家的幕府,她們只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動。
足利將軍的行動符合她們的利益,她們就支援。不符合她們的利益,我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我算什麼天下之主?”
一旁的足利輝君已經被父女之間的針鋒相對,嚇得不敢說話。
大御臺所苦笑搖頭,對激憤的女兒說道。
“可你也不能把她們都給拔掉,真要如此,誰來幫足利家做事?
我知道,幕臣,地方實力派,她們都有私心,但這天下誰沒有私心?給她們好處,讓她們跟著我們走,歷代將軍都是這樣做的。
況且那些去興福寺的幕臣,你和她們過不去做什麼?她們只是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