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玄笑道。
“所以我才需要母親替我坐鎮甲斐國,壓著這些家中的鬼魅魍魎不敢妄動。
您兇名在外,殺人不眨眼,有您在甲信山地看著,我才能安心待在常陸國,不用擔憂後方不穩。”
武田信虎嗤笑道。
“老朽已經年過七十,早年的火氣早已散盡,這些年吃齋唸佛,修行日深,你竟然慫恿我再起殺心?壞我修行,不為人女也。”
武田信玄抱起女兒,母女兩人一起朝著武田信虎鞠躬,說道。
“當年我被家臣團脅迫,無奈驅逐了母親,至今還在受到鉗制,束手束腳,有苦難言。
自從生下玲奈之後,我總是在做噩夢,夢見玲奈被家臣團用刀子逼著,將我驅逐,走上我的老路。
母親,我要留給玲奈一個乾乾淨淨的武田家,請您幫我!我懇請您,為了玲奈,幫幫我!”
玲奈在武田信玄懷中,眼珠子不解得看看母親,又看看祖母。
都說隔代親,武田信虎對武田信玄能狠下心腸,可是對上玲奈清澈無邪的雙眸,心如鋼鐵也得化作繞指柔。
武田信虎伸手摸了摸玲奈的小臉蛋,搖頭嘆道。
“罷了罷了,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為了我的小玲奈,再舉屠刀又何妨。
只要你信得過我,肯放權給我,我便化身怒目金剛,替你看著這片甲信山地的刁民逆臣,誰敢壞我家玲奈的好事,我便宰了誰!”
武田信玄笑道。
“我自是相信母親的,甲斐信濃之軍政財權,您儘可專斷獨行,我不過問。
您坐鎮甲信,我坐鎮常陸,一起為玲奈拼出一個平平安安的未來,讓她可以一生無憂無慮。”
武田信虎點點頭,問道。
“那麼玲奈呢?她是留在甲信,還是去常陸?”
武田信虎這話有隱意。
甲信與常陸距離很遠,隔著山川,以及別人家的領地,武田家不可能兩手抓兩手硬,日後必然要選擇其一作為核心領地培養班底?
武田信玄到底是想利用常陸的資源壓制甲信武家,還是想徹底拋棄甲信,在常陸重起爐灶?
這一點,一定要明確。
而玲奈人在哪裡,哪裡就是武田家的未來。
因為隨著武田義信的長大成人,她的班底必然是武田家日後倚重的姬武士團,這些人來自哪裡,哪裡就是武田家的核心領地。
對於母親的問題,武田信玄微微一笑,指了指身邊不語的高坂昌信,說道。
“玲奈不在甲信,也不在常陸,而在斯波同心眾。
聖人說了,蒲生氏鄉與井伊直政是玲奈的老師,讓玲奈在我這裡休假結束之後,回去同心眾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