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等,備戰!”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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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觀音寺不過是當地村人供奉的一座小寺,說是寺院,其實不過一間院子一處佛堂,村人未必虔誠,但總得有個求心安的去處。
佐竹軍夜來掘堤,要有個蹲點的本陣,於是惡魔坐堂前,觀音閉目塞聽,不忍直視即將發生的人間慘劇。
就在小場殺人驅趕村民之時,從小金城南門出城,一路西來的男子軍,已經到了不遠處。
燈火通明的觀音寺就是明擺著的靶子,不衝這裡衝哪裡?
外圍的崗哨看到黑壓壓的一片騎兵舉著火把衝來,根本生不出抵抗之心,掉頭就跑去報信。
直到男子軍抵近觀音寺一里地左右的小溪,才真正遇上佐竹備隊的阻攔。
長倉受命帶了自己的備隊前來,卻沒有想到對方有這麼多人。隔著小溪拉起拒馬,眼看前方騎兵好似有數百人,亦是心驚膽戰。
她梗著脖子,朝著小溪對面喊道。
“來將通名!”
這話原本只是試探,若是義銀在此,必然是命令騎兵突進,策馬踏過小溪,一邊砍下長倉的人頭,一邊告訴她自己是什麼人。
可繁君卻是沒上過戰場的雛,他哪裡懂戰場上的爾虞我詐,書本上的兵法規矩,可不會告訴你這些臨陣的無賴手段。
於是,繁君老老實實出列,喊道。
“我乃由良成繁之子繁君,你等速速降服!我可饒你等性命!”
長倉一愣,剛才起來的敬畏之心頓時煙消雲散,哈哈大笑。
“原來是個爺們,小金城是沒人了嗎?竟然派男人出陣?”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由良家男子出陣這件事,傳得比什麼軍情都快,由良國繁姊妹倆和她們的連襟成田氏長,已經淪為戰場雙方的共同笑談。
女人不頂事兒,男人出來扛槍,簡直是千古奇聞,不分敵我都在看笑話。
長倉一聽是由良家的兒子,便知道對方是從小金城來的男子軍,心中畏懼盡去,又生戲謔之心。
她哈哈一笑,說道。
“成田氏長無能,竟然讓丈夫上陣。這位男將軍呀,不如來當我的丈夫吧?我可比成田氏長強太多了!”
長倉陣前調戲繁君,聽懂了的佐竹備隊一起大笑,足輕們粗俗,汙言穢語更是不絕於耳。
繁君氣得面色赤紅,臉上幾乎要滴出血來,他手中槍尖微微顫抖,正要發怒。
可還沒等他下令出擊,自己佇列中已經竄出一匹戰馬,嬌小的身子坐在馬上,顯得戰馬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