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容稟。」
「你說。」
「我十三歲入建仁寺,讀遍寺中藏書,對待佛儒之著作,本是一視同仁。可人漸漸長大,懂了道理,便越來越喜歡儒,不喜佛。」蠤
「哦?為什麼?」
「佛門苦修來世,儒學卻想著家國天下,治國安邦。
天下大亂百年,世間水深火熱,佛只會教人忍耐,今生受苦,來世享福。
這等厭世棄世,我難以苟同。」
義銀對林信勝的說法,認可。
島國諸尼就是一群寄生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權者容忍她們,只是因為世道不公,需要用信仰去麻痺底層牛馬,別起來反抗。
義銀盤腿坐在林信勝面前,問道。蠤
「那照你的意思,學朱子,修儒學,就能拯救這個亂世?」
林信勝搖頭道。
「懸壺濟世,平定天下,自有君上這樣的救世之主,此乃天道輪迴,我等儒生豈敢貪天之功。
只是,打天下易,坐天下難。
鎌倉幕府與足利幕府,都沒能強盛三代,便轉為衰弱式微,這都是前車之鑑,懇請君上明辨。」
義銀笑道。
「島國耕地散碎,山高路遠,人心不齊,如果學習天朝集權,只怕連三代興旺都撐不住,也許還不如鎌倉足利兩幕府來得持久。」蠤
就島國這個倒黴的地理環境,用天朝的集權手段,只怕死得更快。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基礎太爛,強行復制天朝也不行。
林信勝說道。
「君上,武家制度有缺陷,就需要想辦法去完善。即便不能照搬天朝法度,也可以因地制宜,總比束手旁觀要好。」
義銀眼前一亮,本地化改造嗎?這林信勝能夠想到這點,的確不是腐儒之流。
「那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個改法?」
林信勝嚴肅說道。
「君君臣臣母母女女,乃是天理倫常。蠤
草民斗膽妄言,武家根基不穩,根子就在三代將軍足利義滿屠滅天皇朝廷。」
義銀點點頭,程朱理學嘛,果然是這一套天理之說。
「我恕你無罪,你儘管直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