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信繁點點頭,帶著一群親衛下了山口。
真田軍剛才打完賤嶽之戰,戰場都來不及打掃,就衝到了大巖山下,這會兒人人七倒八歪,都在抓緊時間休息。
或是靠著樹,或是坐著石,有些直接躺在泥裡打呼。
真田信繁越看越皺眉,就這樣的殘軍,真的還有餘力強攻大巖山防線嗎?
就在她遲疑之間,一個小丫頭擋住了她的去路。
真田信繁身後一名旗本衝上前,就要拉走小丫頭,一邊拉還一邊罵。
“八格牙路!這是真田信繁大人,還不趕緊讓開!”
小丫頭卻是倔強得看著真田信繁,一動不動。
旗本憤怒得更加用力,卻不慎扯開她腰間的布袋,撒出一地的耳朵來。
那旗本亦是一驚,還沒等旗本反應過來,真田信繁已經上前把旗本一腳踢開。
“你個蠢貨,給我走開。”
真田信繁上前仔細掃了一遍,地上的耳朵全都是左耳,而且為數不少。
她蹲下來看著眼前稚氣未脫的小丫頭,大概只有十歲出頭,但腰間別著刀,是參戰的己方姬武士。
真田信繁和和氣氣問道。
“小鬼,你找我有事?”
小丫頭指著一地的左耳朵,問道。
“真田大人,這些能換斯波編制嗎?”
真田信繁反問道。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小丫頭搖搖頭,說道。
“是老狗和我一起殺的,她殺的比較多,我殺的很少。
但她讓我把殺掉的敵人左耳朵都割下來,說這些耳朵足夠換一個斯波編制了。”
真田信繁看著這一地的耳朵,點點頭。
“的確不少,那老狗人呢?她為什麼自己不拿這些耳朵來找我?”
小丫頭盯著真田信繁,目光清澈見底。
“老狗死了,被敵人一刀斬開了腹部,腸子留了一地。她緊緊拉住那人,我從背後砍了那人的腦袋。
後來,我就拼命把腸子給老狗塞回去,但沒有用,她還是死了。
她說,讓我把斯波編制帶回去,讓我爹和我弟弟妹妹都可以吃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