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默許明智光秀在織田家中宣揚源平合流,便是為擊敗津多殿之後,迎娶津多殿在做輿論準備。
斯波家與織田家其實沒有真正不可調和的矛盾,因為斯波家的家督是個男人。
兩個女人爭權奪利,必然要死一個,可是一男一女,又有什麼不能談的呢?
大殿只需要把津多殿娶過來,生下屬於兩人的血脈子嗣,就能完美化解斯波織田兩家之間的所有政治問題。
而迎娶了津多殿,拿下了斯波家,就等於給了斯波陣營中的盟友一個臺階,拉攏她們接受織田公儀的存在。
京都的足利將軍早已人望散盡,大殿只要擺平了津多殿,天下就再也找不出一個能夠號令群雌,建立反織田統一戰線的領袖人物。
以織田家今日之勢力,只要天下武家不能聯合起來對抗,大殿統一天下僅僅是時間問題。”
羽柴秀吉聽著竹中重治的解釋,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只剩下織田信長迎娶斯波義銀的畫面。
所以說,織田信長殫精竭慮想要打贏了這一戰,就是為了逼斯波義銀嫁給她嗎?
羽柴秀吉的心裡變得空蕩蕩,自己立志六年,從一介無名小卒爬到十二萬石大名的位置,最初的起點就是那一夜的聽牆角。
就在那一夜,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往上爬,成為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然後。。她要成為屋裡與斯波義銀上床的那個女人,而不是在春寒料峭的牆角抖摟一夜,聽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別人身下輾轉呻吟。
今日的羽柴秀吉,手握十二萬石領地,在普通人看來已經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但是,在織田信長與斯波義銀這兩位上位者眼裡,她羽柴秀吉還只是一個小人物。
羽柴秀吉問自己。
要到此為止了嗎?自己就要止步於此,斯波義銀將永遠成為自己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了嗎?
羽柴秀吉咬咬牙,問道。
“我如果以織田忠臣的身份,用心協助織田信澄監督磯野員昌,幫助大殿贏下這場戰事,對我有什麼壞處?”
羽柴秀吉很想反抗,反抗那座像大山一樣死死壓住她的織田信長,永遠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織田信長。
但她不敢,她心中充滿了對織田信長的敬畏,織田信長是她永遠無法比擬的強者,她只能追著織田信長的腳步,安心當一個跟隨者。
想要反抗織田信長,想要保留追求斯波義銀的可能,羽柴秀吉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強有力的理由說服自己。
她已經是十二萬石大名,麾下有許多人跟著她吃飯,她不是曾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名小卒,不可能再隨心所欲,任性妄為。
羽柴秀吉用熾熱的雙眸看向竹中重治,她渴望從竹中重治口中得到一個足夠份量的理由,去反抗織田信長
而竹中重治也沒有讓羽柴秀吉失望,冷靜分析道。
“織田家的擴張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如果能夠一戰壓服斯波家,近幾之內便再無敵手。
如果津多殿在戰後被迫嫁入織田家,斯波一派武家臣服,您覺得自己在未來還有進取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