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近江,長濱城,居館。
房間四角放著火盆,羽柴秀吉還在自己座位前面放了一盆,搓弄雙手。
她的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心事,手上的搓弄只是她下意識的動作。
房間中除了羽柴秀吉,便只有竹中重治一人,就坐在火盆對面。
沉寂中,竹中重治忽然發出一陣沉重的咳嗽聲,就像是要把肺咳一樣駭人。
羽柴秀吉被她的咳嗽聲震醒,關切問道。
“竹中姬,你怎麼樣?是不是房中太冷了,我讓人再端幾個火盆過來?”
竹中重治擺擺手,等緩過氣來,才笑道。
“主上,這裡的火盆已經夠多了,您看您額頭都冒汗了。
您不必為了我再端火盆,我的毛病在肺裡,與冷熱無關。”
羽柴秀吉皺眉道。
“我已經讓秀長帶著重金去京都,一定要給你找個好醫生回來。”
竹中重治笑道。
“老毛病了,以前就咳嗽,只是這兩年年紀大了,咳得更厲害些,我早就習慣了。
不說我的事,主上似乎很是煩惱,所為何事?”
羽柴秀吉嘆道。
“柴田勝家大人真是受大殿寵信看重,沒想到她竟然能娶到市君,還拿到了越前國四十萬石。
你莫要笑話我,我是有些眼紅,想起我之前受封北近江十二萬石,還在沾沾自喜,這會兒。。”
羽柴秀吉嘆了一聲,竹中重治微笑道。
“主上何出此言?
柴田勝家大人的恩賞之重,誰看了會不羨慕呢,您這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我看大殿這份厚恩重賞可不好拿,柴田大人心裡也該有數,這是逼著她用自己的老底去拼命呀。”
羽柴秀吉眯了眯眼。
“這話怎麼說?”
竹中重治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