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畜牲啊!!!”
看著真田信繁不受自己控制的激烈反應,上杉輝虎終於忍不住探出頭,在身邊的盆中吐了起來。
這幾年,她心中一直藏著一絲僥倖。
她希望色部長實說謊,希望武田信玄羞辱斯波義銀之事是色部長實為了自己的前途而編造的謊言。
但今天,那最後一絲僥倖也被真田信繁的反應給徹底掐滅了。
上杉輝虎現在只覺得好惡心,被孕吐折磨了三個月的她,這時候又開始習慣性的嘔吐起來。
但此時,她的這一失態卻沒有引來在場其他三人的任何關注。
真田信繁跪在地上敲擊榻榻米,就好像只有這樣做,才能夠讓她心中的痛苦有所緩解。
她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武田信玄這個畜牲不單單帶人羞辱了斯波義銀,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而一旁的山中幸盛與島勝猛,對眼前的突發情況感到毛骨悚然。
山中幸盛下意識看向島勝猛,川中島合戰之後,就是島勝猛親自帶人去鹽田城接的斯波義銀。
島勝猛面沉似水,微微搖頭。
她到鹽田城的時候,斯波義銀已然被俘十餘日,如果真有那種慘事,該發生的也都已經發生過了,她又能知道什麼呢。
想起斯波義銀見到自己那一刻的溫柔笑容,島勝猛心中猛地一悸,那時候的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心底竄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島勝猛走到真田信繁面前,雙手拉住她的衣領,把她整個人從地上給拽起來。
“上杉殿下在問你話呢!說!你說話啊!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啊!你個混蛋!”
此時的真田信繁,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放蕩不羈,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彷徨。
她撇開頭躲避島勝猛憤怒的雙目,因為吶喊而嘶啞的嗓子,發出幼獸般的哀鳴。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孩子的事!
那天在武田信繁靈前,武田信玄她們三個人把津多殿給。。十天以後,我才又看到了津多殿,不比你早多久啊!
那些日子,津多殿一直被囚在武田信玄的居館,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
真田信繁的話還沒說完,島勝猛的拳頭已經砸在了她的臉頰上,力量之大,幾乎把她整個人打飛出去。
真田信繁在榻榻米上滾了幾下,然後麻木得爬起來,做出土下座的姿態,不顧迅速紅腫的臉頰,嘴角滲出的血絲,一個勁的磕頭。
“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津多殿!真的真的非常對不起!”
真田信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但這並沒有讓人憐憫她。反應過來的山中幸盛衝了上來,眼看就要一腳踢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