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織田殿下親口與津多殿說,希望津多殿能幫忙維護西近幾的和平穩定。
兩位主君都談妥了,我們做下屬的應該竭力為君奉公,豈能在困難面前低頭,讓君上為難呢?”
明智光秀從懷中掏出一份情報,遞給松永久秀,繼續說道。
“這是我剛才得到的訊息,想來松永姬會感興趣的。”
松永久秀狐疑接過,一目十行看完,雙目瞪得滾圓,失聲道。
“怎麼會這樣?”
明智光秀捂嘴輕笑,語氣溫柔,目光冰冷。
“你能讓東攝津眾反水,幫荒木村重殺了和田惟政,荒木村重也能把這件事透露給和田惟長。
和田惟長知道了母親之死的真相,卻無法得到織田殿下庇護,她待在高規城該有多恐懼多絕望呀。
這種情況下,她將高山重友騙入高規城伏殺的想法,也無不妥。
只是她做得不夠漂亮,讓高山重友察覺此事,雙方火併,兩敗俱傷,便宜了隔岸觀火的荒木村重。”
松永久秀頭上冒汗,拿著那張薄薄的紙,手指顫抖,彷彿重若千鈞,她低聲道。
“和田惟長重傷回返南近江,高山重友重傷向荒木村重臣服。
高規城已被荒木村重控制,這下,她是名副其實的攝津守護了。”
明智光秀笑眯眯看著面色發白的松永久秀,目光卻是冷冷得沒有半點笑意。她很清楚,松永久秀到底在害怕什麼。
織田信長因為森可成戰死,淺井朝倉聯軍迫近京都,無奈放棄西近幾,帶兵回返京都救火。
但在攝津國,還有向織田信長效忠的荒木村重,和田惟政,松永久秀,三淵藤英等地方有力武家。
荒木村重是攝津池田家重臣,和田惟政是足利義昭重臣,松永久秀是三好家重臣,這三人都是背棄舊主,跟了織田信長。
而三淵藤英是在細川三淵兩家內鬥失敗,無奈投靠織田信長,希望借織田家的威勢,保住自己在北河內的權力。
說起來,這些人都不是良善之輩,織田信長也不相信她們。
但織田信長是個功利主義者,只要她們好好為織田家效力,織田信長的恩賞就會很慷慨,雙方是各取所需。
原本織田信長撤退之後,是希望這些人能夠阻擋三好家的兵鋒,讓織田家能夠騰出手來,先把淺井朝倉兩家收拾掉。
松永久秀因為之前的種種挑撥,已經狠狠得罪了和田惟政與三淵藤英。
因為擔心這兩人會對自己不利,松永久秀乾脆先下手為強,聯絡荒木村重,把和田惟政這個碩果僅存的攝津三守護給幹掉。
荒木村重有心獨佔攝津國,自然樂得配合松永久秀。
東攝津眾曾經是三好長慶撥給松永久秀的部屬,高山重友是松永久秀的舊臣。松永久秀只是稍動手腳,就讓和田惟政死得不明不白。
然後,松永久秀撮合了荒木村重與三好義繼和睦,讓三好義繼將下一步攻擊的目標轉向和泉河內兩國,兵鋒直至北河內的三淵藤英。
和田惟政死於非命,三淵藤英在三好大軍兵鋒之下惶惶不可終日,而幕後操縱這一切的松永久秀也順利得清除掉了兩個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