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多殿,將軍大人讓我給您帶個話,希望您。。”
義銀心裡啐了一聲,白日做夢,看向一邊的覺恕上人。
覺恕上人心裡其實比高岡景友更急,足利義昭蹲在二條城鬱悶,但她沒什麼生命危險,可比叡山上數萬條人命,還在刀兵威脅之下。
這會兒見義銀有些不耐煩聽幕府使臣的廢話,她很乾脆的一聲佛號,打斷了高岡景友的話頭。
高岡景友一愣,尷尬得笑了笑。
高岡家是近江國的老武家,與佛教諸派關係很深,領地內的三井寺是近江佛教各宗派的聯絡樞紐。
織田家佔據南近江之後,高岡家就脫離了三角家臣序列,轉投織田信長。
但高岡家還是留了一個心眼,讓高岡景友從三井寺還俗,投靠足利義昭這位信將軍,為自家留了條後路。
高岡景友原本是三井寺光淨院的主持,按理說,覺恕上人不管是看在高岡家還是三井寺的面子,都不該甩臉色給高岡景友看。
但事關比叡山之圍的危機,覺恕上人現在對幕府內部那點齷齪事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滿腦子都是考慮延歷寺自己的切身利益。
見覺恕上人出面做了惡人,義銀才慢悠悠出來當好人,他笑道。
“覺恕上人息怒,高岡姬只是為將軍帶話罷了。”
看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斯波義銀,覺恕上人肅然道。
“津多殿此言差矣,這裡是根本中堂,藥師如來座前,本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地方。
幕府世俗事務,還請諸位慎言慎行,莫要在如來面前失了體面。”
這話看似教育義銀,其實是臊高岡景友,幫義銀堵住她的話頭。
果然,高岡景友鞠躬賠罪,不再說話,心裡卻是黯然。
要是當年足利義輝在位,先代大御臺所上山說事,覺恕上人會這樣強硬得撇清關係嗎?
說到底,還是足利義昭這屆幕府一塌糊塗,這位將軍把足利家的人望帶進了溝裡,連比叡山的老尼姑,都敢不把幕府將軍當回事了。
義銀笑著和覺恕上人唱雙簧。
“上人言重,不過您說的也對。
我已經退邸歸領,出家修行,在幕府中確實沒有什麼職務。不論將軍想說什麼,我都會婉言謝絕,所以不聽也罷。”
義銀最雞賊的地方,就是他徹底退出了京都幕府。
地方實力派在幕府明面上的代表是畠山高政這個管領,而斯波家作為地方親藩派駐京都的外交役是明智光秀。
足利義昭想找他談,他完全可以兩手一攤,幹我p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