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巴掌,是打在了她的臉上,她一定會記恨一向宗。”
土橋守重冷笑道。
“那又如何?
比叡山天台宗會支援我們,以天台宗與幕府的關係,這些南蠻人之死,不會有任何麻煩。
她織田信長再霸道,敢與幕府翻臉嗎?敢與天台宗,一向宗,乃至天下佛教諸派翻臉嗎?
織田家的實力是不差,但這是佛教與南蠻教的生死之爭。她織田信長想摻合這事,還缺點份量!”
土橋守重狂妄的樣子,讓鈴木重秀不禁搖頭。
織田信長忌憚不忌憚佛教諸派,鈴木重秀不知道。但鈴木重秀知道,雜賀眾這次是把織田家得罪狠了。
鈴木重秀沉聲道。
“既然你已經接手此事,我也不必再滯留京都。”
織田家已經得罪了,鈴木重秀現在考慮的是跑路,別把自己陷進去。如果被織田軍勢堵上門,這死得也太不值了。
土橋守重面露譏諷,似乎在嘲笑鈴木重秀膽小如鼠,她說道。
“對了,顯如上人讓我給你帶句話。”
“你說。”
“紀伊守護代雖好,但別忘了,你是一向宗信徒。”
鈴木重秀看著夕陽不說話,顯如上人這是對自己很不滿呀。
擁有紀伊守護代身份的鈴木重秀,已經不是普通的國人,而是在守護體系中擁有正式身份的高階武家。
理論上,武家宗派互不干涉。鈴木重秀的謹慎,讓顯如上人對鈴木重秀,已經有所疑慮。
而土橋守重對鈴木重秀的敵意,也來源於此。
鈴木重秀是武家政權在紀伊國的守護代,名分上死死壓了土橋守重一頭,讓土橋守重非常難受。
鈴木重秀自己也很為難。
她不是狂熱的一向宗信徒,行事不走極端。但她個人的理性,也無法擺脫整個雜賀眾對一向宗的信仰影響。
她想要穩穩當當做這個雜賀眾的首領,就必須對石山本願寺虔誠,就必須顧忌顯如上人的態度。
不然,土橋守重這種雜賀眾內部的豪強,時時刻刻等著她失誤,準備對她取而代之。
鈴木重秀看了眼土橋守重,不冷不熱說了一句。
“我今晚就走,我希望你也儘快撤走,別把姐妹們折損在京都。”
鈴木重秀刻意避開顯如上人這個話題,土橋守重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