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因此掉了腦袋,穴山信君會怎麼想?甲斐眾會怎麼想?被征服者陰到征服者頭上來了,豈有此理!
穴山信君自己就在駿河國坐鎮,她若是不忿,從駿河眾身上找補回來,武田信玄也得頭疼。
高坂昌信不是為穴山安治說話,她是為武田信玄考慮,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家中和睦。
武田信玄搖搖頭,如今的她似乎也沒有了當年的銳志,一腔熱血在生下玲奈之後平緩,像是變成了一個圍著孩子轉的無能女人。
她嘆道。
“讓她自己出奔,別汙了我的刀,我以後都不希望再見到她。”
“嗨!”
武田信玄又問道。
“信濃的情況怎麼樣?
善光寺平的廉價物資斷了之後,信濃已經發生了數次一揆,當地的生活真困難到這種地步了嗎?”
高坂昌信聽她說起這事,面露憂慮。
“主君,據我所知,信濃當地日常生活所需的布匹,食鹽,油料等等物資,價格至少漲了一倍有餘。”
武田信玄眯起眼睛,喃喃道。
“這麼嚴重嗎?”
高坂昌信感嘆道。
“當年津多殿與您達成協議,直江津會專門運輸一批廉價物資到善光寺平,售價低於市場價三成。
還有答應給我家的免費食鹽,更是平抑物價最重要的物資。
可現在呢?
直江津的市場已經替代駿府城,成為整個關東最大的商貿中心,根本不擔心東西賣不出去。
與其辛辛苦苦往沒油水的山裡運,賣給窮山民,為何不賣去關東各地,那樣能賺得更多。
要不是這兩年有津多殿的御令壓著,定下份額必須運往善光寺平,直江津那邊早就不願意給我們便宜貨了。
如今有上杉殿下的斷絕命令擋在前面,直江津不只是斷了廉價物資,連正常貿易都不願意做,善光寺平的町市蕭條,有價無市。
更可惡的是。。是。。”
高坂昌信欲言又止,看著武田信玄說不下去。
武田信玄冷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