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我只是擔心這裡粗陋不堪,委屈了您。
這不馬上就要初春了嗎?大胡領的春耕生產就要提上日程,諸事是有些雜亂無章。
關東旱了兩年,今年看來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關東斯波領背靠主家恩澤,不會缺了吃喝,但能夠多打些糧食,總是好的。”
義銀順勢坐在案牘前,點了點文書,說道。
“農為國本,你做得很好。
這裡的確是簡陋了,你已經是一方要員,即便將居館空出來讓給我,也不至於住到這種地方來吧?”
島勝猛隔著案牘坐下,鞠躬謝過主君的讚許,吐出一句。
“這裡,距離居館最近。”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莫名的沉默,半晌,義銀幽幽說道。
“之前,只要是你我獨處之時,你絕不會用案牘擋著我,一定會坐到我身邊來。”
島勝猛身體微微一顫,苦澀道。
“臣。。臣下之前孟浪了。”
義銀捋了捋自己的短髮,淡淡說道。
“在居館那時,你察覺到了對嗎?是不是覺得我很髒?”
島勝猛沒想到義銀會直接挑明,頓時方寸大亂,下意識喊道。
“沒有!”
義銀嘆了一聲,並未說什麼。島勝猛低下頭,也不再言語。
不知過去了多久,島勝猛慢慢抬起頭,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義銀,卻嚇得一個激靈。
義銀就坐在那裡,默默得流著淚,不言不語,只是眼淚不住得往下流。
島勝猛愕然道。
“津多殿,您。。”
她恍惚中伸手想要將義銀的淚痕拭去,手卻被義銀狠狠撥開。
“不要碰我!
一個個都是這樣,都這樣!說愛我,說要和我在一起,卻從不考慮我的感受,我的難處。
足利義輝是這樣,上杉輝虎是這樣,你,還有你的那些同僚,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