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的年金髮放之時,各地還在遲疑觀望。年末再發一筆,許多人的心頭疑慮打消,自然是爭先恐後,一擁而上。
遴選制度還未公佈,申請書就多了一倍,這是要給你一個下馬威呢。
真把遴選卡得太死,斷了所有人的上進路,你可就是千婦所指,無疾而終的下場。”
做人不要作死,做事要想想自己的後路。
大家都是同僚,威脅是不會威脅你的,但幾百幾千封申請書壓在桌上,就是一個明確的態度。別不識相,擋了大家的財路。
蒲生氏鄉面不改色,說道。
“我只忠於主君,其他人怎麼想,我不在乎。”
義銀嘆道。
“可我在乎你呀。
這裡是島國,不是天朝,武家政治玩不了忠貞不渝。即便在天朝,當孤臣,又有幾個好下場的?
上次經過南近江,你母親就想讓你回去繼承家業。你硬是不肯,一心一意跟著我,我怎麼能讓你沒個好下場呢?
你既然不肯回去繼承家業,那我也得給你許個美好前程,總不能讓你吃虧,被蒲生家臣團看笑話。”
蒲生氏鄉聽義銀處處為自己考慮,面上泛起激動得潮紅。
她嘴唇抖動幾下,想要說些什麼。看了一眼對面的井伊直政,強忍下心中表白的衝動,低頭不語。
義銀繼續說道。
“我會親自出面申飭這些混蛋。
各地剛才上交名單,福利體系還未覆蓋全體姬武士,怎麼就又開始申請入編了?
是覺得我斯波家的門檻低,還是我斯波義銀一介男流好欺負?一年之內,誰都不準再提申請之事!
蒲生姬,同心眾的擴編,斯波編制的遴選,你慢慢做,照你自己的節奏做。
我會壓著家臣團,不允許她們胡鬧,壞了我斯波家的遴選機制。”
蒲生氏鄉皺眉道。
“各地斯波領現在很焦躁,斯波忠基金這一福利體系,是武家從未有過的創舉,君上的大恩德。
她們不知感恩,反而擔心自己落後於人,吃了大虧,其心可誅。”
義銀苦笑道。
“這不就是武家嗎?
當年的源義家,源賴朝,足利尊氏,歷代有為的源氏長者,誰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想要姬武士跟著你走,就得開出她們無法拒絕的價格,別人給不了的價格。
只有她們肯信我,肯喊價。我才能放心,才敢用她們替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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