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會說,義銀二世為人,一肚子現代社會的三觀,都不忍直視這個慚愧的武家亂世,他怎麼能做出這等反**的事情來?
曹操十九歲設五色棒打權貴,二十五歲秉公上書直言,二十九歲為漢征戰大破黃巾,後來怎麼成了漢賊?
義銀,他有的選嗎?外掛不是無敵的,他的成功其實是由時代浪潮促成的。
天下亂了百年,人心已然思安。若是放在百年前,武家人心躁動思變,他宣傳反戰,誰會鳥他?
順勢而為,逆勢則亡。
五百年一出的人物,還有五百年才會在天上下雨,地上長毛的時候,降臨人間。義銀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沒有改天換地的意志力。
義銀的枕邊人,身邊人,追隨者,他在乎的那些人都是姬武士。
他可以不去看不去想那些底層牛馬的苦難,但他無法忽視身邊這些他所關心女人們的幸福。
成為武家保守派的旗幟,有違他的前世三觀,卻能讓他和他的女人們得到幸福。
他內心矛盾著,一步步走上這條道路,猶如當年的曹操。當他不再是孤身一人,當他有了責任和負擔,他選擇了自私,當一個凡人。
最終,義銀活成了自己前世最討厭的模樣,燈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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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忙後,萬物蕭瑟。
北條幻庵回到小田原城,在天守閣拜見北條氏康母女。她一臉慚愧,對北條氏康鞠躬道。
“非常對不起,沒有能夠完成您的囑託。”
北條氏康笑道。
“姨母一路辛苦了。”
但她的內心,卻不像面上那樣淡然,說話間只覺得喉嚨乾澀,忍不住咳了兩聲。
一旁的北條氏政為母親遞上茶水,北條幻庵忍不住問道。
“氏康殿下最近身體不適?”
北條氏康笑了笑,說道。
“秋深天涼,忽然間就覺得不舒服,果然是上了歲數。”
北條幻庵嘆道。
“氏康殿下這是操勞過度,還請好好靜養,保重身體。”
北條氏康笑道。
“我這身體竟然不如姨母康健,真是讓你見笑了。家中日常事務大都交給氏政處理,我也輕鬆不少。”
北條幻庵對北條氏政微微鞠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