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這麼一說,織田信長倒是有些信了。
大明朝為官者滿腹經綸,深曉禮義廉恥。十年寒窗,千里為官,還是求得名利錢財。
這島國上下的武家,把自家家業看得比生命還重,更是沒什麼忠貞可言,唯利是圖。
明智家開拓近幾斯波領兩年有餘,斯波義銀這位主君就是個撒手掌櫃,什麼事都沒管過。
這會兒大義凜然的削減領地,倒是麻溜得痛快。以武家的秉性,誰能服氣?
明智光秀因此起了異心,倒也不難理解。
更何況,她還有濃君這條姻親線,有齋藤龍興這個投名狀,更是有了改換門庭的機遇。
織田信長不知道明智光秀對斯波義銀懷揣著殉道者的虔誠信仰,愛慕者的自慚形穢。
以武家的普遍性去套明智光秀的心思,自然掉進了明智光秀的陷阱了。
織田信長想了想,問道。
“將軍看重你,願意任命你當京都守備,你為何不求助於將軍呢?”
織田信長信了幾分,但足利義昭會任命明智光秀當京都守備,分明是很看重明智光秀此人。
既然明智光秀不滿斯波義銀,為何不去求足利義昭,何必來找自己這個外藩搖尾乞憐?
明智光秀笑道。
“將軍是對我有些好感,但我覺得您是更好的選擇。”
“哦?”
“將軍不是您的對手。”
織田信長看了眼明智光秀,問道。
“所以你要投靠我?”
明智光秀面露詫異,反問道。
“織田殿下何出此言?
我只是來為齋藤龍興求情,請您看在濃君的面上,給這孩子一條出路。”
織田信長一愣,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既然無心投效,這混蛋幹嘛要說一堆有的沒有,是在耍我嗎?
誰知明智光秀動作更快,伏地叩首說道。
“外臣是斯波家重臣,又得將軍看重,豈能輕易改投外藩?
懇請織田殿下給予齋藤龍興一條活路,我與濃君是表姐弟,真的不願意看到她再次承受失去血親的痛苦。
她的親人,已經不多了!”
織田信長冷靜下來,看著伏地不起的明智光秀,忽然反應過來。
明智光秀若是今天出奔斯波家,她在斯波家的領地沒了,她在足利義昭心中的信賴也沒了,她還有什麼地方值得織田信長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