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麼?”
直江兼續抬頭看向上杉輝虎,小聲說道。
“島勝猛大人不久之前,透過北陸道商路,送了一封信去近幾。
我私下請信使喝了一頓酒,盤了盤底細。島勝猛似乎希望大御臺所能夠速回關東,主持大局。”
上杉輝虎雙目睜大,微微點頭,喃喃道。
“是啊,我應該想到的,島勝猛一定會寫信。”
上杉輝虎心亂如麻,她發現自己滿腔真誠一頭熱,卻從沒有真正洞察到心上人的心思,有些傷感,又有些心寒。
武田晴信生女之事,是深深紮在她心中的一根刺。但她又不知道怎麼去問斯波義銀,她不想從心上人口中,知曉讓自己心碎的答案。
關東侍所顯然是對上杉輝虎沒有信心,這才暗中寫信給斯波義銀,催他回來讓大家有個主心骨。
上杉輝虎心裡矛盾得很。
斯波義銀這次回來,關東侍所肯定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這一機構已經成了關東體系中的國中之國,讓上杉輝虎感到了威脅。
原本想著上杉斯波合流,關東侍所不會是個問題。如今看來,是她太過自信了。
這次下總國戰敗,許多潛在的矛盾被挑到明處,讓上杉輝虎坐立不安,心懷忌憚。
可心上人能夠早些回來,上杉輝虎又怎麼會不願意呢?她還有話想問,還有事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上杉輝虎搖搖頭,散去愁思,說道。
“就讓謙信公去收拾這群山猴子吧,我會寫信申飭真田信繁,讓她保證上泉劍聖的安全。
至於長野業盛怎麼處理,呵,就由她自己費腦子去想,怎麼給謙信公一個交代吧。”
直江兼續隱隱感覺主君的態度有些古怪,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每一次,主君稱呼謙信公,語氣中都帶著一絲溫柔。可今天,卻似乎是冰冰涼涼得讓人不安。
直江家在北陸道商路賺得太多,與斯波家牽連太深。
如果越後雙頭政治出現危機,直江家一定是首當其衝倒黴,兩頭不是人,日子不會好過。
直江兼續心生不寧,但面上卻不敢有絲毫透露,伏地領命。
———
徹底佔據了箕輪城,近乎完美侵入西上野之地的真田信繁,此時卻是焦頭爛額。
她在二之丸城牆上望著長野業盛的居館,隱隱能夠看到那站在門檻前的老嫗。
根津貞盛走上來,在她身邊鞠躬,真田信繁問道。
“又怎麼了?”
根津貞盛乾笑兩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