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山中幸盛開啟拉門,走出房間,眼眶還是紅紅的。
她雖然想盡辦法遮掩,但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睛,一時半會兒怎麼可能消腫。
蒲生氏鄉衝著她鞠躬行禮,山中幸盛微微鞠躬回了半禮,低聲一句。
“照顧好主君。”
“嗨!”
說完,山中幸盛像是逃跑一樣,快步走了出去。
她真害怕蒲生氏鄉抬起頭,看見自己紅腫的眼睛,會產生什麼不好的聯想,玷汙主君的清名。
一切罪過都是我山中幸盛的錯,與主君無關,是我一錯再錯。若上天要降下天罰天誅,請全部加與我身吧,切莫害我主君。
她走在雪地裡,心思卻是溫暖喜悅。主君對自己的真摯感情,她能夠感覺到。
雖然這是僭越,這是褻瀆,但她就是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今夜,她將在自己的夢中思念主君,幫自己再拔一拔。
都怪蒲生氏鄉,她堵在門口乾嘛,真是不方便。
———
蒲生氏鄉望著遠去的山中幸盛,目光復雜,又轉頭看向屋內。
斯波義銀這次沒有閉目休息,而是正望著篝火,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蒲生氏鄉走入房間,返身將拉門關上。
義銀眼皮都沒有抬起,嘴裡淡淡說道。
“氏鄉,給我一杯水。”
雖然這具身體年輕有力,足以完成一夜十次。但剛才的場面太刺激,只是兩次就讓義銀有些疲憊,他感覺口乾舌燥。
蒲生氏鄉嗨了一聲,湊到篝火前,從掛在篝火上的鐵鍋中撈出一碗熱水。再從旁邊靜置的水壺中取了少許涼水,倒進去。
雙手將溫水奉到義銀面前,望著主君疲憊的面色,見他緩緩取過飲用。蒲生氏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低下頭伏在榻榻米上。
義銀喝了兩口,想要把水碗交還給蒲生氏鄉,卻發現她雙肩抖動,趴在地上隱隱傳來哭泣聲。
他愣了一愣,問道。
“怎麼回事?”
蒲生氏鄉抬起頭來,眼淚還在從眼眶中不斷溢位。她擦了又擦,卻是止不住。
“十分抱歉,我只是為御臺所難受。您為了斯波家業,實在是犧牲太多。”
義銀心頭一涼,把水碗放在身邊,沉聲道。
“你看見了?”
蒲生氏鄉伏地叩首,說道。
“非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窺主君與重臣議事。只是拉門之外一角,紙窗有所破損,無意中窺視到屋內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