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大人,將軍面前,你可不能有所隱瞞呀。”
足利義昭下意識盯住柳生宗嚴,讓她暗自叫苦。
“臣下當然不會欺瞞君上!
只是有些事尚未查明,不能隨意下結論。”
足利義昭問道。
“是有什麼線索嗎?”
柳生宗嚴無奈回答。
“有人看到動手的人貌似高田雪乃,但只是一個孤證,尚未查實。
另外,我檢視了松田大人倒斃的戰馬。馬首斬斷處乾淨利落,名刀劍豪缺一不可。”
伊勢貞教點點頭,搶著為她下結論。
“果然是高田雪乃,她的劍術出眾,又有先代賜予的名刀三日月宗近,伏擊殺人一定是她所為。”
看見伊勢貞教一副瘋狗亂咬的做派,和田惟政忍不住眯了眯眼,說道。
“伊勢老大人,就憑著一個孤證,一個傷口就下斷言,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伊勢貞教看了眼和田惟政,蜷川親世的哭嚎把這些足利義輝的遺臣弄得很尷尬,她們是真不願意足利家與斯波義銀再起衝突。
但伊勢貞教不行,她已經把路走絕了。看向還在遲疑的足利義昭,她知道自己必須說服足利義昭,不然遲早要死全家。
“公方大人,您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有些人卻不願意去相信。”
和田惟政面色難看,但這時候伊勢貞教已經不在乎會不會得罪這位足利重臣,她先要想辦法活下去才行。
足利義昭看了眼和田惟政,說道。
“伊勢老大人言重了。”
伊勢貞教替她謀劃,一直是胸有成竹。足利義昭也以為早間的評議上能一錘定音,搞定斯波義銀。
誰知道,結果實在讓人難堪。
一想起與斯波義銀徹底撕破了臉的後果,足利義昭難免心慌。
對那位扶持自己上位的大御臺所,她其實是非常敬畏的。伊勢貞教辦事不力,在她心中的價值便飛速下降,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伊勢貞教不管足利義昭的漠然,自顧自說道。
“公方大人,櫻田門外之變,非比尋常。
其一,那裡距離二條御所不遠,今天她們能伏擊櫻田門,明天我都不敢想象這些囂張賊子會做出什麼事來。
若是她們繼續殺戮幕臣,幕府的臉面何存?權威何在?公方大人您的安危,又如何保證?”
足利義昭心頭一緊,這群肆意殺人的亡命徒在自己不遠處動手,的確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