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忽然沉默下來,室內一時寂然無聲。
半晌,義銀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他苦笑一聲,說道。
“我要走了。”
織田信長挑眉道。
“走?去哪裡?”
義銀望著她的臉,淡然道。
“我準備向幕府請辭,迴歸本領,出家修行。”
織田信長愣了一下,皺起眉頭,說道。
“你上次不是信誓旦旦說要阻止我嗎?為了幕府,連天朝都搬出來了。
怎麼?改主意了?”
義銀原本就累得不行,這時候都不用演,深深得疲憊與傷感躍上眉眼。
“是啊,我曾經以為我可以,但將軍卻在背後狠狠捅了我一刀。
先代屍骨未寒,她就想著把我改嫁出去,城下町謠言肆虐,評議會上圖窮匕見。
我只是一個夫道人家,感念先代對我的恩與愛,這才決心挺身而出,為幕府盡一份力。
何曾想到,人心薄涼至此。我對得起先代,對得起幕府,事到如今,唯有出家明志,以全忠義。”
織田信長看著憔悴不堪的義銀,心中再沒有半點勝利者的愉悅,反而有些惱火。
明明是自己贏了,明明是他在低頭認輸。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心裡並沒有之前想象的那麼痛快,反而更加不爽。
織田信長暴躁道。
“你來東福寺,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義銀一臉聖潔看向織田信長,說道。
“幕府,我是救不了了。
我早就知道,你心懷天下大志,幕府那些廢物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我站出來為幕府盡忠,已然把你得罪狠了。
臨走之前,我只想問一句話。我要怎麼做,才能平息你對斯波家的不滿?”
織田信長冷漠看著義銀,說道。
“放過你?你應該很瞭解我的性格。你那麼羞辱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織田信長嘴中的不放過,看似在談論大政,但她心中一角卻是隱隱騷動不安,彷彿又帶著一層其他的意思。
義銀將額頭一絲亂髮收回耳後,灑脫一笑。
“是啊,你怎麼會放過我呢?”
兩人相視無語,心思各異。
上次織田信長示愛,義銀已經有了一些感覺。當年那段情,在織田信長心中份量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