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井長政眼珠泛紅,緊咬下唇。她知道自己雖然貴為北近江之主,但在這場京都博弈中,並沒有站出來說話的份量。
足利義昭,斯波義銀,織田信長之間的爭鬥,她只能站在織田信長一邊,默默看著斯波義銀受辱。
一想起那些汙言穢語正在傷害自己暗戀愛慕的男人,淺井長政就痛恨自己的無能。
為了家業,她已經答應了織田信長,配合她對藤堂虎高下手。
她真的不知道,藤堂虎高之死對斯波義銀的打擊會有多大嗎?她當然知道!可在家業與愛情之間,她早已經做出了選擇。
看了眼一旁擔憂看著自己的市君,淺井長政露出苦笑。
早在娶市君之時,她就已經沒有了愛慕斯波義銀的資格。她早已選擇了家業,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斯波義銀在幕府政治漩渦中被傷害。
淺井長政忽然感覺心灰意冷,京都這個骯髒的政治泥潭,她是一一刻都不願意再呆了。
“市君。”
“嗨!”
“我們走吧,回北近江,回小谷城,回我們的家去。”
市君心中並非沒有感覺,但看見淺井長政脆弱的模樣,她又說不出傷她的話。千言萬語,化為一個字。
“好。”
望著自己心愛的妻子,想起她在為別的男人黯然神傷,市君心底酸楚氾濫。
他到底哪裡好了。。他就是一個男表子。。
市君在尾張長大,當初織田信長與斯波義銀之間的風言風語,他並非一無所知。
看到妻子心疼那個不貞的男人,市君只覺得自己嫉妒欲狂。
就陪著妻子離開吧,離開那個狐媚子越遠越好。那就是個妖精,該死的玉藻前轉生!
———
典禮已過,京都事畢。
淺井夫婦向織田信長辭行,上表幕府將軍,懇請回領。
而此時,幕府上下已經沒人在意淺長政的離開,都在關注京中的謠言。
隨著謠言的發酵,義銀終於感覺到不對勁。圖窮匕見之時,已然不遠。
———
斯波府邸,內院。
高田雪乃默默拉上門,看了眼身邊一臉擔憂的井伊直政,說道。
“走吧。”
京都謠言四起,直指斯波義銀。他上書嚴辦伊勢貞教的要求,卻被足利義昭壓下再議。
義銀就算再一廂情願,這時候也已經感覺到深深的惡意,這風頭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