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這次返京,不論最後住在哪裡,都必須先去一次二條御所,宣誓主權。
在足利義昭沒有繼位足利將軍,義銀沒有移交御劍金印之前,河內源氏嫡流,武家棟樑,足利將軍家的代表人物,還是義銀本人。
即便足利直臣們心思不純,幕臣們刻意討好新主,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足利義昭,她還不夠格。
義銀如果不去二條御所,就是默許足利義昭已經可以代表足利將軍家議政,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足利將軍家,我會交還給你。但什麼時候給,我說了算,你不能搶。這是政治原則,不能模糊。
足利義昭跟著織田信長上洛,直接入住二條御所,這事犯了義銀的忌諱。
今天來,義銀就是來敲打敲打這位足利遺女。讓她知道輕重,別太著急上位,忘了主動權到底在誰手裡。
二條御所門外,柳生宗嚴遠遠望見義銀的馬隊,上前鞠躬行禮。
義銀下馬把鞭子丟給身後同心眾,自己大步往前走,根本不理會行禮的柳生宗嚴。
柳生宗嚴趕緊跟上,說道。
“御臺所。。”
義銀指了指關著的御所大門,冷聲道。
“開門!”
他回眸盯著柳生宗嚴這個幕府前任大目付,柳生宗嚴不自覺抖了一抖,喊道。
“開門!恭迎御臺所入內。”
義銀滿意得點點頭,說道。
“還算懂得規矩。”
柳生宗嚴賠著笑,心裡叫苦不迭。
足利義昭被幕臣們的恭維迷昏了頭,擅自入住二條御所。織田信長樂得見她和斯波義銀起衝突,也不提醒。
斯波義銀入京,足利義昭這才忐忑起來,擔心自己的僭越行為,惹惱這位厲害非常的便宜姐夫。
她心裡沒底,就把柳生宗嚴派出來試探。
柳生宗嚴心裡罵爹,這足利義昭真是又蠢又慫。就算她已經做錯了事,主動出來認個錯,御臺所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如今把自己一個無名無份的前任大目付拉出來頂在前面,不是明擺著心虛嗎?
心裡恨歸恨,但重歸幕府的心願即將達成,大目付的位置還要靠足利義昭上位之後給予,柳生宗嚴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苦差事。
跟了這麼個沒有擔當的慫主子,柳生宗嚴也是無可奈何。
怪只怪自己利慾薰心,這罪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