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利義昭猶豫之際,織田信長笑著問道。
“聽起來,伊勢貞教大人心中還有些不平之氣?”
伊勢貞教肅然道。
“臣下不敢,我只是有些擔憂。
武家天下,幕府大政,應該是由姬武士主導。
先代在世之時,我與蜷川親世大人不過是政務之爭,但大家心裡都是為幕府基業考慮。
公事可以有爭執,但私下交往,大家還是朋友。”
織田信長笑道。
“哦?那現在不也一樣嗎?幕臣們還是在為幕府效力。”
伊勢貞教搖頭道。
“不一樣。
初代足利將軍開幕建牙,幕府立足京都兩百年,但凡出現男人干政之事,必然引發亂局。
想當初,日野御臺所幹政,僅僅只是打著將軍的旗號,就鬧得天下議論紛紛,幕府內外亂政。
蜷川親世大人忠心,御臺所天縱奇才,自然與日野御臺所大有不同,但我還是忍不住擔心。
男兒干政,乃是亂世之兆。前車之鑑,後車之師,當謹慎也。”
伊勢貞教此言一出,全場譁然,這老孃兒真是豁出去了。
她舉的例子雖然隱晦,但在場都是高階武家,自然明白她言語中的惡意。
八代將軍的御臺所,日野富君涉政經商,惹出八代將軍之亂,可謂幕府由盛轉衰的節點。
伊勢貞教借日野富君說事,暗指斯波義銀也會亂政,用心歹毒。
日野富君是與當時的幕府管領細川政元聯手,掌控大政。
伊勢貞教以斯波義銀與蜷川親世,類比日野富子與細川政元。這是當眾撕破了臉皮,把斯波義銀與蜷川親世往死裡抹黑。
這老嫗真是瘋了。
伊勢貞教也是沒有辦法,她自知這個比喻荒唐。
日野富子那個惡男,如何能與斯波義銀這位大義化身相提並論?
蜷川親世這庸才,又怎麼比得上細川宗家傑出家督的細川政元?
她說話已經完全不顧邏輯,學著松永久秀的無恥無底線,如同瘋狗一般胡亂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