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說法,我應該去聯合織田家,淺井家?
織田家攻略北伊勢奪走我的藩屬,淺井家更是與我六角家不共戴天。去求她們?豈不是羊入虎口?
難道我還要雙手奉上家業,請她們手下留情,予我幾石土地留存家名?”
六角義治越說越氣,最後幾乎是指著蒲生賢秀責罵,就像是早已料定她吃裡扒外一般。
蒲生賢秀苦笑不已,伏地叩首,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因為女兒和連襟在斯波義銀陣營,六角義治一開始就認定她不可靠。既然如此,又何必問她對策?這不是故意噁心人嗎?
而她的獻策,也確實是老成謀國之言。
三好家殺害足利將軍,弒君大逆的罪名已經讓她家頂風臭十里。所有武家都恨不得和三好家切割清楚,不要被她家連累。
六角義治倒好,竟然接待殺害足利義輝的三好三人眾,想要與三好家聯手對抗斯波義銀。
蒲生賢秀真想掀開六角義治的腦殼看看,裡面還有沒有腦子在。
斯波義銀上洛是大義所在,眾望所歸。他驍勇善戰,當初缺兵少將,都能打得六角三好兩家抱頭鼠竄。
如今他大義在手,領有數萬雌兵上洛,六角家還要和他為敵?六角家臣之中,誰敢與足利軍神正面交鋒?
蒲生賢秀嘆了口氣,還是想努力勸勸,說道。
“殿下,上洛的主持者是御臺所,不是織田家,也不是淺井家。
織田信長與淺井長政可以舉旗從義,我們一樣也可以。
就算織田家與淺井家想趁機做些什麼,我們只要嚴加防範,再請御臺所主持公道即可。”
六角義治冷笑道。
“織田信長動員一百四十萬石,淺井長政動員四十萬石,她們耗費這麼多人力物力,就是為了幫御臺所上洛?
她們是衝我六角家來的,上洛不過是她們的藉口而已!這場上洛,就是一出假道伐虢的陰謀!”
蒲生賢秀苦笑道。
“御臺所集結各家,動員超二百萬石,戰兵數萬,我們是無法對抗他的。
既然如此,不如參與其中,成為上洛的一份子。即便有些損失,總比對抗的代價要少。
只要我家謹小慎微,以御臺所的公正嚴明,一定會平衡好各方。
幕府一向以制衡之道,裁決天下武家糾紛。讓淺井家,織田家做大,對幕府,對御臺所沒有好處。
只要我們響應檄文,真心御奉公,相信御臺所一定會理解我們的難處。”
六角義治眉眼一掀,目露兇光,指著蒲生賢秀罵道。
“可算是說出了你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