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持足利將軍御劍敕令,揹負八幡太娘御白旗,我稱呼你德川,你便是河內源氏新田流血脈。
你不需要解釋什麼,若是有人不信,讓她來問我便是。”
德川家康大喜,深深鞠躬。
斯波義銀雖然實力遠不如織田信長,但拼名分,全天下武家抱團都幹不過他。
御劍金印都是足利義輝這個死去的足利將軍賜予,御白旗更是八幡太娘源義家顯靈天授,天下還有比他更正統的大義?
就算是足利義昭這個足利義輝的雙生姐妹,理論上也是一個有血統沒家格的外女,嚴格來說算不進河內源氏嫡流,名分勉強得很。
德川家康心中想笑,自己苦苦追求的家格名分,得來全不費工夫。也許,這就是斯波義銀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抬頭再看多年未見的義銀哥哥,心中凜然。
勢力龐大的織田信長與大義傍身的斯波義銀,不知道兩人見面之時,會碰撞出什麼火花來。
德川家康嘴角露出一絲期待,鞠躬說道。
‘‘御臺所威武,懇請您允許我隨行,與您一同前往尾張國。’’
義銀詫異道。
“德川殿下也要去尾張國?所為何事?”
德川家康恭敬道。
“織田大殿聽聞您要從東海道回國,大喜過望。
她已經從美濃國岐阜城回到尾張國清洲城,來迎接您的迴歸。”
德川家康句句好話,可斯波義銀卻是聽得分外刺耳。
清洲城外不遠,就是斯波家一千五百石的祖地溪村。當年斯波義銀就是為了保住這一千五百石,才陪織田信長喝了兩次大熊茶。
織田信長這傢伙,她在清洲城的老地方等著斯波義銀回去,這是恭迎?這是念舊?這是示威!
她還是那麼囂張跋扈。
對德川家康這個弱勢的盟友,她能夠為所欲為。只是現在的斯波義銀,已經不是當年的斯波義銀,容不得她這麼放肆!
斯波義銀眼睛一眯,笑了笑說道。
“既然如此,正好與德川殿下同行。我對遠江三河兩國也是不熟悉,有德川殿下帶路,亦是好事。”
德川家康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見他眉眼含怒,心中呵呵準備看場好戲,恭謹回答。
“能為御臺所引路,榮幸之至。”
兩人對視一笑,貌似久別重逢,情深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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