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你做事我放心,儘管放手去做。京都土倉這次貸來的銅錢,全部由你支配。”
今井宗久無奈一笑,伏地叩首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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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之地,波瀾漸起。
遠在越後的下越安田城,斯波義銀剛才收到高田陽乃早先發出的請罪書,一起到來的還有上杉輝虎的書信。
高田陽乃主動請罪,說明她難以兌現之前七成堺港貨走北陸道的保證,請求主君懲處。
別看她在堺港混得人五人六,在明智光秀等人面前桀驁不馴,商業智慧與政治手腕日益成熟。
但在斯波義銀面前,高田陽乃永遠表現的是那麼卑微,就像還是尾張時候的可憐女僕。
正如尼子勝久背後吐槽的那樣,真正是表裡比興的兩面人,在主君面前裝得厲害,臉都不要了。
近幾斯波領高層諸姬要麼和她一樣,面上一套背後一套。要麼就是不敢戳穿她們,害怕破壞團結。
斯波義銀到現在還在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安排妥當,近幾諸姬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才是被矇蔽了雙眼的傻子和背鍋俠。
高田陽乃一封信只說自己能力不足,無法達成七成份額的目標。之前的許諾是狂妄無知,向斯波義銀請罪。
但斯波義銀心裡清楚,北陸道商路難以拓寬,是因為能登畠山家內亂,七尾港封閉打擊到了商人們的信心。
對此,他嗤之以鼻。
這些商人看似精明,其實只是可憐蟲而已。她們自以為是的保守路線,也就是東海道商路快完了。
不說野心勃勃的織田信長在東海道西端搞事,三河的松平元康也不是省油的燈,還有即將南下攻略今川家的武田晴信。
東海道商路這些年的穩固,給商人們帶去了安全的錯覺。其實從去年開始,東海道騷亂就已經初現端倪。
今川義元以駿河,遠江,三河三國為根基,制霸東海道,維護著東海道商路,把居城駿府城變成了天下有數的富裕之地。
可今川氏真算什麼東西?政令不出駿府城,東海道商路現在還能通暢,只是各地武家的慣性思維。
一旦武田晴信動手,眾武家醒悟過來,今川家這塊肥肉誰不想啃一口?
戰亂擴大,走東海道的商隊不被剝皮抽筋,斯波義銀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