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可以慢慢騰挪物資組建的姬武士團,因為主君遇險,又不得不馬上開拔,這真要了她的命了。
島勝猛還想一人雙馬,攜帶五天以上物資謹防路上變化,又會是一大筆開支。
估算下,抽空前田利益春耕後近江作戰的物資,才勉強夠同心眾成型出兵。
前田利益怎麼辦?
打仗不是有意志有信念就可以的,打的是錢糧軍備,耗的是人口軍勢,精神幹不過物質。
尼子勝久只能聯絡堺港的高田陽乃,尋求支援。
一方面希望高田陽乃給力,能支援一批物資,另一方面祈求前田利益善戰,以少量軍備維持軍勢作戰。
這種寄希望於別人,提心吊膽的日子,尼子勝久熬得難受。
島勝猛當然知道尼子勝久不好過,但是她心急如焚,已經無暇顧及她人的感受。
她的主君正在困境中,前狼後虎,耽誤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險。
那位對她說出姬不負我,我不負姬的少年,已經拿走了她的心,她的魂,她的一切。
殿下,等我。
她心中默唸一句,眼神堅毅,拔地而起。朝尼子勝久深深的鞠躬,轉身走了出去。
———
石山本願寺。
顯如上人接見了兼程趕來的鈴木重秀,神色略帶不悅。
“你連夜敢來,就是為了替斯波義銀說情?那位謙信公值得你如此緊張嗎?
還是說,你將斯波家的利益放在一向宗的信仰之上?”
面對法主的質問,鈴木重秀神色不變,伏地叩首道。
“雜賀眾對一向宗,對法主自是無比虔誠,只是有一事疑惑而已。”
“什麼事?”
“在法主心中,一向宗對外擴張,何為敵,何為友?
還是您自信一向一揆可以面對整個天下的圍攻,立於不敗之地。”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政治的本質在於,誰是我的敵人,誰是我的朋友。
團結可以團結的朋友,打擊不可團結的敵人,才是正確的道路。
本願寺顯如若有所思,看著一臉正色的鈴木重秀,說道。
“如今天下誰可為友,誰可為敵,你且說與我聽聽。”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