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您親手帶出來的,和那兩位大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覺得我會輸。”
信長仔細的給掛架上兜胴整理方正,嘴上說著。
“大家都知道,從小我的父親就不喜歡我,他喜歡信行。而我的母親。。
你們的先代呢?六歲就任命我為那古野城城主,把我趕到那個鄉下地方。當信行在母父身邊享受天倫之樂,學習武家規範的時候。
我,織田家的嫡長女,在鄉下地方和一群野孩子玩泥巴。”
“奶姐。。那群野孩子裡也是有我的。。”
恆興苦笑著說,信長噗嗤一笑。
“何止有你,還有米五郎,還有犬千代。所有的人都叫我尾張大傻瓜,說我放浪形骸丟了母親大人的臉。
可我就是個野孩子呀,野慣了,改不了了。”
信長看著整理的差不多了,滿意的拍了拍手,轉身對恆興繼續說。
“終於母親大人想起了我,將我叫回了家,臨終前把我立為織田家督。但她真的是選擇了我嗎?
留給我的森可成,河尻秀隆是美濃的外來戶,你們是和我一起長大的。
那些個重臣呢?家老筆頭林秀貞?頭號猛將柴田勝家?她們選擇信行真的是隻是她們選擇的嗎?”
信長的語速越來越快,表情冷了下來。
“是她告訴她們,信行是個好主君。
是她,給了林家三城的知行。
是她,留給了柴田勝家織田家最精銳的部隊。
而我呢?下尾張二十七萬石織田家。。我只有五萬直領。。兩個外來的武將。。
可笑不可笑。我能穩住局面嗎?你說,她到底選擇了誰?”
句句誅心的話,讓恆興不敢抬頭看她的臉色,低頭聽著。
“亂世的家督,需要鐵和血穩固地位。而我?就是她留給信行的踏腳石吧。
這幾年我不捨得吃不捨得穿,將五萬直領搜刮的底朝天,整頓軍隊,擴張精銳,積極武備。
為了什麼?
我忍了這麼久就是在等這一天的到來,我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了不起。
我只是要告訴她,告訴她們,我不是尾張大傻瓜,我不當踏腳石,我不要被人踩在腳下。
織田信秀留給她信行的織田家,我織田信長一定會親手奪過來!”
一指掛架上織田信秀的兜胴,又轉身一指對岸遠處的叛軍營地,信長滿面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