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源聞言只是笑笑,很快說道:“想娶得綠姝,還得看他拿不拿得出能讓老夫上眼的聘禮。”
“郎君,都快是一家人,這樣做,會不會讓鄭將軍感到郎君在為難他?”懷安小心翼翼地說。
看自家小姐的態度,那是非鄭鵬不嫁,以前門不當、戶不對,現在不同,鄭鵬成了將軍,還有了爵位,最重要是得到皇帝的信任,前途不可限量,這時候還像以前一樣對待,似是不妥。
“為難?”崔源冷笑地說:“老夫不是為難,而是刁難,差點讓我博陵崔氏蒙羞,要不是姝兒堅持,早就把他打趴,哪裡輪到他娶博陵崔氏的女子,不管怎樣,他要娶姝兒,就得乖乖聽話。”
一想起鄭鵬為了破壞崔王聯婚,故意抹黑二家,讓博陵崔氏在一段時期內成為天下士族的笑話,崔源就氣得打不過一處來。
正在說話,管家仁安上前稟報:“郎君,張外郎上門拜記,老奴已把他請到大堂了。”
崔源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張九齡,說話得體,辦事高效,鄭鵬那小子算是找對人,嗯,就知他沉不住氣。”
昨天跟張九齡提出要一份送給博陵崔氏的聘禮,才一天就有答覆,說明鄭鵬急了。
提要求的原因很簡單,鄭鵬差點讓博陵崔氏蒙羞,現在不少族人還憤憤不平,崔源就讓鄭鵬給整個博陵崔氏一份禮物。
要是姝兒嫁過去,那就是一家人,作為家長,崔源不希望自己人之間有裂隙,於是提出這種要求,讓鄭鵬先跟族人搞好關係。
看似為難,實際是替鄭鵬獲取博陵崔氏的人脈資源鋪平道路。
當然,這種話崔源肯定不會跟鄭鵬解釋,也不會跟外人訴說。
張九齡的面子很大,一盞茶才剛剛喝,崔源就出來了。
相互寒磣後,張九齡開門見山說:“知道崔御史公務繁忙,某也就不轉彎抹角,這次登門拜訪,主要是商議聘禮的事。”
“哦,張外郎有事不妨直說。”
張九齡笑著說:“聽說博陵有一條陵河,貫穿博陵全境,寬約二十丈。”
“沒錯,張外郎提起陵河,不知是什麼意思?”崔源有些疑惑地說。
不是談聘禮的事嗎,怎麼談起了陵河?
“陵河河寬水深,只靠一座木橋出入,每逢雨季來臨就要重修,還有百姓因橋損壞的問題失足落水,不知可有此事?”張九齡繼續問道。
“沒錯”崔源有些頭痛地說:“木橋不夠穩妥,石橋最好,然而尋遍天下擅長造橋的匠師,就是李春的後人和弟子也請過,可都說沒把握,只能以木橋和渡船為主。”
李春是隋代造橋匠師,隋開皇十五年至大業初建造安濟橋(趙州橋),他主持建造的安濟橋,不僅造形優美,還格外堅固耐用,大橋全長50.83米,寬9米,主孔淨跨度為37.02米,在當時創造了很多記錄。
張九齡淡然一笑,開口說道:“如果飛騰給博陵造一座比石橋還堅固的大橋,無論颳風下雨都不用害怕的橋,方便住在陵河邊百姓出入,不知這份騁禮能不能讓崔御史滿意呢?”
“鄭鵬還會築橋?不會是木橋吧?”崔源有些吃驚地說。
“非也,是水泥橋。”
“什麼,水泥橋?”
張九齡解釋道:“飛騰說,崔御史見過水泥,就是用水泥修建一座比石橋還要堅固的大橋。”
說話間,張九齡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圖紙,鋪在桌面上,指著上面的圖說:“崔御史,你看,這是飛騰設計的橋,當然,這橋還沒有命名,他說命名的事交給崔御史。”
崔源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圖紙上,一座平橋,橋設四個橋墩,兩邊窄中間寬,方便中間可以過船,設計巧妙、美觀,還很貼心在橋上畫上欄杆,保護路過行人。
木橋不穩固,石橋沒把握,要是用那個水泥做材質的話.....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