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煞輕輕點頭,然後將玉佩還給了岑昭侯。
岑昭侯有些意外,他以為她會想要自己保管母親的玉佩,沒想到這個面目清冷的女子卻難得地,對他認真道:“既然母親把玉佩,以及……”
她停頓了一會兒,羞澀道:“以及我,一同託付給了你,我就沒有再拿回來的道理。”
說完這話,女子久久不敢抬頭,不知是因為羞澀,還是其他原因。
岑昭侯也頓了一會兒,才鄭重地將玉佩接過 ,掛回腰間,然後沉聲應道:“好。”
雲煞聽見他這聲微弱又沉重的“好”,忍不住發自內心笑了起來:“嗯!”
出去的路上要比來時輕鬆許多,畢竟這後院裡的汙穢之物已差不多都在他們的大規模砍殺之下苟延殘喘,它們不會死,卻也不能再動彈。
沒了阻礙,四人迅速來到了客棧入口,可還沒等他們出去,那幾扇敞闊的大門便忽然全都在一陣邪風之下摔閉上門板。
瞬間將後院唯一的出入口堵死。
岑昭侯往緊閉的門板衝去,卻立馬被門板上的什麼東西給彈了回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墨藍天空,飛身躍上房頂,感覺……有些詭異,於是他伸手往上觸了觸,竟摸到了頂。
這後院上方的天空,竟就真只有後院這麼大小。
他又用長劍去刺,卻根本刺不穿。
屢試無用過後,他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三人都已看清了他方才的動作,看著頭頂廣闊,卻好像隨時會墜落下來的夜空,只感覺壓抑至極。
一陣壓抑過後,對陰陽怪事一竅不通的三人齊齊看向他們之中唯一的風水師,樓陰陽,卻見她也只是皺眉,冷臉,一籌莫展。
見三人望向自己,樓陰陽抬起頭,撇嘴,聳肩,表示她也沒辦法。
被攔住去路的四人在入口處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先去後院各處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雖然他們知曉,希望不太大。
畢竟之前裡樓陰陽便講過,這客棧處在陰陽裂縫之間,每天都會重置,其中的情形便更是複雜得很,他們這次見到的後院便與前次無一處相同。
眼下樓陰陽也沒辦法,其他人便更是舉步維艱。
而且,更重要的是,雖然樓陰陽的結界可以保他們一時,但時間一久,結界的力量一變弱,汙穢之氣便會無孔不入地侵襲進來。
等他們在這汙穢之氣中泡上一會子,再泡上一會子,到時候哪怕門開啟了,他們也不能再稱之為人。
四人絕望地在客棧後院之中尋找出口,漆黑的夜幕有如永夜,遼闊又沉寂地懸掛在頭頂,好像一不小心便會砸下來,將他們永遠粉碎在陰陽交接處的裂縫之中。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高大的神秘男人從廊柱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