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營帳中,江月白睡在床上,不停的翻著身,表情難受,額頭上還冒著細細的汗珠。
江浸月本就一直睡得不沉,一下子醒來便看到旁邊的江月白似乎是做了噩夢一般的模樣。
江浸月連忙輕輕推了推江月白,想讓他從噩夢中醒來,但是江月白卻還是深深地陷在噩夢中。
江浸月皺著眉頭,又加重力氣推了江月白好幾下,大灰也感覺到江月白的異樣,跳上床來在江月白的身上重重踩著,還在他耳邊不停叫喚。
又過了一會兒,江月白才醒來,眼裡滿是驚恐。
江浸月將他扶起來,拍著他的背給他順著氣。
江月白眼眶紅紅的,抓住江浸月說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江浸月輕聲安慰道,“既然是夢,都是假的,不要害怕。”
江月白搖搖頭,嘴裡喃喃道,“那夢太真實了,無邊,無邊幻境……”
江浸月似乎聽到了他口中說的話,“無邊幻境?月白可是夢到無邊幻境了?”
江月白臉上閃過瞬間的失神,又說道,“是的,我夢見那幻境,好恐怖,都,都是死人,而且屍體都是扭曲著的,還有一個女人,抱著她的孩子在哭,然後我感覺我好像突然從幻境中出來了,站到我們上次去的那無邊谷的門口,那原本寫著無邊谷的石頭上面的字變了,變成了無邊幻境。”
江月白說著,眼中還是心有餘悸的樣子。
江浸月下床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江月白一口氣喝完,這才感覺心裡那恐懼的感覺少了一些。
江浸月又說道,“興許是我白天給你講了無邊幻境,最近岑將軍他們又去了無邊谷你才會做這樣的夢的,別害怕。”
大灰也鑽進江月白的懷裡,江月白抱著懷中暖暖地貼著他的大灰,這才安心的再次睡下。
帳中的光亮又灰暗下來,只是誰也沒有看見,方才不知道怎麼跑出帳外的小白,這個時候竟然又跑了回來。
而這邊,岑昭侯和雲煞兩人,也進入了那個掛著大白燈籠的房間了。
從外面看,這個房間與方才他們看到大祭司在哄小孩的房間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進來房間,兩人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
這裡面分明就不是什麼房間,而是一處密林。
這林子倒是與他們來時看到的那密林有些相同。
這是,兩人聽到前面半遮半掩的樹林深處,傳來陣陣嗩吶聲和哭喪的聲音。
岑昭侯拉緊雲煞,快步往那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等到走近了,兩人發現者這就是一支出喪的隊伍,隊伍裡邊的人哭天搶地,為首的那位婦人叫喊著,“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岑昭侯這次大膽的走近,果不其然,旁邊的人都看不到他們的樣子,徑自坐著自己的事情。
那婦人又一邊哭一邊喊道,“我的兒啊,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害了你,我一定讓她不得好死。”
那婦人哭著,眼中除了悲痛,還有著深深的怨毒。
岑昭侯沒有再看那婦人,而是一把掀開那棺材的蓋子。
雲煞也湊近了看,只見那棺材裡的人入殮的時候明顯沒有被好好的休整過,而是直接丟到了棺材裡。
這人口鼻處冒著大量的黑血,從口中伸出的舌頭也是全部都潰爛了,脖頸上還有好幾處似乎是小蟲子咬出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