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臉色,李屹就知道自己是在妄想,他手中提著劍,走到小橘面前:“我到祁府問過了,入夜之後,根本就沒有丫頭出府過!到底是誰來府上傳的訊息?怎麼直接去了三少奶奶處?不先到正院回稟!”
小橘被他手中寒氣逼人的劍嚇的面無人色,她跪地仰臉看著李屹道:“奴婢並未見到祈府來的人,是六姑娘聽了訊息親自來與三少奶奶說的。”
立刻有人將李姝玉喚了過來,她見李屹提劍站在那,祁柔卻不在身邊,狐疑道:“三哥?你回來了?三嫂呢?她不是去找你了嗎?”
李屹心頭的怒火蹭的冒了上來,用長劍直指李姝玉:“是你聽了別人的胡言亂語告訴了阿柔?!”
李姝玉被嚇得面色慘白:“三哥,我沒有!那丫頭說的情真意切,事態緊急,我也怕你出事這才連忙去告訴三嫂……”
“住口!”李屹怒火中燒,“誰要你來多管閒事!”
李姝玉愕在原地,香草跪到她身邊說道:“奴婢可以證明,我們姑娘是無心的,只是太過擔憂三少爺才會中了別人的計,三少爺怎麼能怪我們姑娘呢!”
李屹怒火中燒,舉劍便將香草的手臂劃開一道血口子。
“香草!”
香草身子一歪倒在李姝玉的腳邊,手臂上血流如注,淚眼盈盈的看向李姝玉。李姝玉扶住香草,看著李屹惡狠狠的目光,心中寒意大勝,除了香草,周圍沒有一個人肯為她分辨一句,無數委屈湧上心頭。她自嘲道:“是,我不該多管閒事。”
“好了!還是趕快去找人要緊!”李唯清將李屹趕去找人,對李姝玉說道:“六丫頭今日的確太過魯莽,因此釀成大貨,去祠堂跪兩個時辰,小懲大誡!”
李姝玉回到珍院,看著蓮月給香草包紮,冷笑道:“香草,你說的對,我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做一百件好事也抵不了一件錯事。”
蓮月嘆了口氣,安慰道:“姑娘別多想,三少爺也是太過著急,畢竟三少夫人下落不明,萬一出了什麼事,甚至傷及性命可怎麼是好……”
香草邊哭便說:“蓮月,你怎麼知道當時三少爺是怎麼對六姑娘的,當時他看六姑娘的眼神和那些貓兒狗兒沒什麼區別,若姑娘再多說一句,三少爺的劍就不是刺在我身上,而是六姑娘身上了!”
“好了,你就少說兩句吧!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香草道:“我少說兩句就能改變姑娘的境遇麼?今日這事,姑娘不過是好心幫忙,出了事姑娘心裡也不好受,可這與姑娘又有多大的關係?姑娘平日與三房走的最近,跟三少奶奶也是常來常往的,還經常親手做了東西給三少奶奶補身體,三少爺怎麼能這麼對姑娘!”
“好了!別說了!”李姝玉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說道:“時辰不早,我還要去跪兩個時辰的祠堂。”
祁柔從昏迷中醒來,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腳,發覺自己被捆著。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醒了?”
屋子裡點了許多蠟燭,並不昏暗,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一個紅衣女子坐在那裡,託著腮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是誰?你……我認得你!你是楊泈?”祁柔和楊泈同為上京閨秀,什麼花會柳會上的,自然見過面,而且她們同屬性格內向不多話的女孩子,還一起說過幾次話。
祁柔嚇了一跳,發現四周環境陌生的很,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是哪裡?楊泈,我與你並無仇怨,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
楊泈緩步來到她面前,紅裙上的薄紗長長拖在身後,在燭火之下很是妖異,她笑道:“祁家姐姐,我們又見面了。我從前對你的印象還不錯,不過……”她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嫁入了李家,與我註定是死敵……”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祁柔看著神情詭異的楊泈,不禁覺得她整個人都與以前不同了:“你……”
楊泈坐到她床邊,說道:“當初,李殊慈與我大哥定親之時,我以為她會是我的好大嫂,沒想到她不僅與我的未婚夫糾纏不清,害的我被退親,被沈淵拋棄!我被送回老家去,她們都笑我!就連我現在心心念念之人,也為了她魂不守舍,我好恨啊!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哦,對了,說到千刀萬剮,我最近可是喜歡上了殺人的感覺,特別是親手將一個熟人刨心挖肺,那種感覺當真美妙……”
楊泈袖中掉出一把匕首,祁柔見她所說不像作偽,連連搖頭:“不要……”
“祁家姐姐,你可別怪我,李家是塊難啃的骨頭,從你下手也是逼不得已。你若要恨我,就儘管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