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芝想了想,說道:“奴婢不懂那些麻煩不麻煩的,只是,若是世子爺要納咱們顧家的姑娘,也輪不上二姑娘,我看姑娘你倒是哪哪都能配得上世子爺!”
顧敏嗔怒的去掐綠芝的癢處:“你這丫頭,慣會拿我打趣。我問你,你對這園子四處可熟了?”
綠芝笑嘻嘻道:“只要是咱們能去的地方,都熟了。”
“好丫頭,我知你是個聰明的。咱們就沒幾日就要搬出王府去了。這幾天,你定要機靈些,幫我盯好了二表姐和世子爺。你懂我的意思罷?”
綠芝眼睛不大,卻是天生一雙笑眼,笑起來如彎彎的月牙兒一般討喜。“是,奴婢心裡有數呢!”
李府,李殊慈正聽著梅白在耳邊細細的稟告這小一年府裡發生的大事小情。
“自從大夫人沒了之後,大房那邊就是蘭姨娘做主。這一年半載的下來,已經將大房裡下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四少爺七姑娘越發的人小鬼大,那副賊精的心腸,比蘭姨娘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娘三個,日子過的別提多滋潤了。只是,蘭姨娘的手腕長了,就越發對大老爺沒了當初的那份兒巴結敬畏的心思。兩人常常大吵大鬧。”
李殊慈與赫連瑜當初離京時,照樣將梅白留在了姚氏身邊。李屹武藝雖強,卻不能時時陪在姚氏跟前,而梅白就不同了,她身手不弱,又心細如髮,李殊慈對她十分放心。
梅白見李殊慈沒有介面的意思,便繼續說:“大老爺被勒令在家閉門思,到現在還沒解禁,整日無所事事悶的夠嗆,就跟身邊的幾個寵妾變著花樣的玩。蘭姨娘看不順眼,就將那幾個寵妾懲處的懲處,發賣的發賣。大老爺有禁令在身,不敢大肆宣揚,眼睜睜看著寵妾一個個沒了,就病倒了。”
梅白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道:“不過,大老爺到底是做過官的,也不好欺負。將蘭姨娘拘在榻前伺候折騰個半死,也給累病了。蘭姨娘一病,大老爺的病就好了。就是姑娘回來前一個月的事。”
李殊慈也覺得大伯父這心性還真是……沒的說!“聽說大伯父正四處留意著填房夫人呢?”
梅白點頭:“是,大老爺病好了,發現身邊連個體己人也沒了,更是對蘭姨娘深惡痛絕。便琢磨等這禁令一過,就將新夫人娶進門,此時正暗中物色人選呢。”
當初蘭姨娘是怎麼樣一個水做的柔弱人,將李唯承攏的服服帖帖,心肝寶似的疼,連周氏都沒辦法。可見,一個人能做出什麼事來,全看她處在什麼位置上。“二伯母那邊過的應該還不錯吧。”
“嗯,自從府上沒了沈姨奶奶和大夫人,二老爺就不像從前那般對大老爺唯唯諾諾了。二夫人又是個厲害的,那邊現在過的十分太平。二少爺先前一直跟著他外祖父在外邊學做生意,已經回京不少時候了,現在生意做的有模有樣。”
吳氏就是個精打細算的好手,她這個兒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李殊慈回府的時候已經見過了李嶸。
“二姑娘和姑爺常常回府來探望,回回都不忘給咱們這邊備一份禮。”梅白說到李姝然,面上也露出幾分喜歡。
李殊慈一直對李姝然抱有感激之情,除去這些,對李姝然的豁朗性子也十分欣賞。先前李姝然同夫君陶志遠受了儒王的提攜,好一陣不安,還是李殊慈親自安慰了一番,兩人才放下心來。
青鴿見梅白將事情都說了個差不離,便捧了茶給她:“說了這半日的話,也該口乾了。”梅白接了茶,笑道:“目前府上最大的事就是眼前這一件,姑娘也不問問?”
李殊慈笑道:“你們倒說說,這過六禮,備嫁妝,哪一件用得上我?”太皇太后專門還遣了宮裡的老嬤嬤過來張羅,連府上的人都快無用武之地了!
青鴿笑道:“姑娘的嫁衣都是宮裡專門給公主們製衣的師傅親自操刀,到時候姑娘親手繡個花兒啊朵兒的也就行了。”新婦的嫁衣一般都是親手縫製的,一些大戶人家都是身邊親近的丫頭代勞,只是象徵性的繡兩針意思意思便可。“雷嬤嬤不放心,還說要回府幫襯著姑娘張羅,我好說歹說給勸住了。宮裡的嬤嬤連大婚當日賞人用的金銀錁子都給備好了,成對成對編成的結兒,都是時下最流行的樣式,足足兩大箱子。這人和事,再沒有比她們更齊全的了!”
梅白這時插了一句:“咱們這邊的確倒沒什麼可操心處,只是世子那邊……那兩位舅老爺還好說,總不至於不要臉面,只是那幾位姑娘,我前個回去一趟,聽紫玉說,可不省心……”
李殊慈仰臉看她,笑道:“放心,翻不出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