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怡眉頭緊鎖,“請姐姐慎言!”沈嘉怡知道沈家打算利用太子陷害惠妃,君上似乎也預設了此舉。可是,她如今可說是孤身一人,也比惠妃好不到哪裡去,卻又毫無辦法,她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靠君上和她的一雙兒女。可九皇子和十五公主尚在襁褓之中。那君上呢?
惠妃沉著如常,端詳著沈嘉怡年輕豔麗的面容。說道:“君上的身體,一直是本宮在調理,只可惜,君上已然病入膏肓,無藥可醫。聽說前個夜裡,君上的惡疾發作,是妹妹在身邊伺候著的?”
沈嘉怡臉色一白,想起當晚的場景,不禁脊背發涼。手不自覺的摸上小臂,那裡還有君上的齒痕。其實她早有預感,只是不願相信罷了。“我,答應你。”說完,她轉身往回走,然後又頓住,說道:“妹妹奉勸姐姐莫要猶豫不決錯失良機,沈淵,是沈皇后的親生兒子。”
漆黑的天空,一輪白眉月模糊的懸在那裡,無聲無息。
李殊慈後腦一陣鈍痛,頭目森森不知身在何處。耳邊的呼喊聲逐漸清晰,她睜開眼睛,眼前像掛了一層白霜,伸出手使勁揉了揉,藉著微弱的黃光,才看清面前的人影。
“你總算醒了!”木雲先是一聲驚喜的尖叫,然後一把抱住李殊慈,聲音無法控制的顫抖,委屈難受道:“我還以為再也看不見你們了。沒想到還能有再見面的一天。”
李殊慈總算從愣怔中反應過來,緊緊的回抱住木雲,淚如雨下:“傻丫頭……”
兩人都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木雲強止住眼淚,又破涕為笑,“能活著見到你們真好。”木雲扶著李殊慈坐起身,說:“藍心也被帶進來了,可她頭上不知磕在了哪,腫了好大一塊,到現在也沒醒。”
李殊慈這才感覺的身邊還躺著一個人,藍心灰頭土臉的躺在地上,身下只鋪了一層薄薄的褥子。她這才驚覺周圍的環境十分奇怪。“這……這是什麼地方?”四下裡漆黑一片,只有她們三人呆的地方有一根蠟燭微弱的燃著,她站起身拿著蠟燭往四周照去。
木雲跟著她站起身,輕聲說道:“我被拉倒下面之後就被打暈了,之後的事情什麼也不知道,醒來之後就在這裡了,身邊放了一些水和食物,幾根蠟燭,還有一些簡單的行囊。這些天來,並未在這裡見過其他人。倒是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是沈淵抓了你?外面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我在街上見到俞二哥,他以為李姝喬是方瑾,緊追不捨,我怕沈淵對南陽郡王府有企圖,所以想要阻止,沒想到,原來他們的目的其實是我。”李殊慈打量四周,這裡似乎是一個小山洞,周圍的巖壁比較平整,前方有一個黑漆漆的扣子,那裡是什麼地方?是不是出口?”
木雲搖搖頭,說:“不是出口,外面是一個較大的石洞,我就是在那裡發現你們兩個人的。這裡只有這麼兩個山洞相連,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沒有找到出口。”
“一定有出口,不然我們是怎麼進來的呢。”李殊慈心裡咯噔一下,這樣的情形,難道說,她們被沈淵帶到了地宮中?果然沈皇后掌握著地宮中的秘密,這樣一想,怪不得當年她一直有恃無恐,以她對地宮的了結,想要脫身簡直易如反掌。“我昏迷了多長時候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這裡根本看不到晝夜更替,也沒有滴漏,但從我發現你們在外面,少說也有三個時辰了。”木雲眉頭皺起,看著李殊慈一寸一寸摸著牆壁,也過去和她一起找,“按理來說,這樣的機括即便再隱秘,也一定會有痕跡。可我就是什麼也找不到。”
李殊慈嘆了口氣,一遍一遍想著拾香的手勢,企圖回憶起什麼,說道:“也未必,我之前在惠妃宮裡見到十分完美的機關,如果不是惠妃開啟讓我看,我是說什麼也看不出來的。這裡應該就是前朝地宮。”李殊慈將沈皇后與前朝地宮的事情簡單同木雲說了一遍。木雲難以置信:“天下居然有這樣的地方。沈淵為什麼要帶姑娘到這裡來,難道他還是對姑娘不死心嗎?”
李殊慈搖搖頭,沈淵到底對她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她說不清。因為從前她在沈淵眼裡那樣不值一提,如同腳下的爛泥。難道重活一世,她就成了珍寶了嗎?或者他是為了掣肘儒王爺,可是,她當真能成為掣肘儒王的利器嗎?放下手中的蠟燭,李殊慈嘆了口氣,回身看了看藍心,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便說道:“我們先到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