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銘碩喝得醉熏熏地回到家中,一進門就嚷嚷著要水喝,寒花趕緊端來茶給他喝,他卻不要,指著坐在安樂椅上看書的冬兒要她倒水給她喝,冬兒不想跟醉漢計較,便放下書起來給他倒茶。
茶到他嘴邊,他又破口大罵:“你們都是聾子嗎?我要的是水,不是這破樹葉湯子,倒了,重新倒。”
冬兒忍氣吞聲,又去給他倒白開水。再送到他嘴邊,喝了一口,又罵道:“老子喝酒喝得跟嗓子冒煙似的,你又端這麼燙的水過來,想讓我嗓子更難受嗎?”
冬兒把溫水倒掉,直接去廚房盛了一碗生水過來給他喝,這混帳舌頭還挺靈,一嘗是生水,又對著冬兒罵道:“什麼意思,拿這個沒煮過的生水糊弄我,你想讓我拉肚子是不是?”
冬兒看出來這個混賬今天晚上是故意尋釁滋事,目標就是衝著她來的,無論她倒什麼樣的水,他都不會滿意,所以也不伺候了,冷冷地說道:“駙馬爺想喝什麼樣的水自己去弄吧,我生性愚笨,伺候不了您,您請便。”
“小賤人,敢跟我頂嘴了是不是?寒花,去把我的馬鞭子取來,爺今天就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
寒花怕主子真的會被馬鞭子抽,哪裡肯去,只是嚇得眼淚嘩嘩的,不肯挪步,壯起膽子來為冬兒求情:“公子,小夫人沒幹過這種下人乾的活,您何苦要為難她,我去給您把熱水弄涼了就是,您就不要為難小夫人了,求求您了,公子,您不高興,就把氣撒在寒花頭上,寒花從小就常常被打被罵,耐得了這些,可小夫人耐不了啊。”
李銘碩凶神惡煞地說:“她耐不了那是因為沒人教訓過她,我今天就給她補上,讓她知道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退,心裡頭有個分寸,別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去把門別上,不要讓人進來。”
寒花還是不肯挪動身子,依然是啜泣著求李銘碩:“公子,小夫人第一次犯這種錯,你說她幾句就可以了,幹嘛要動槍動棒的,太傷夫妻感情了。”
李銘碩喝酒喝得眼睛跟充了血一般,紅通通的,大聲吼著:“我待她好時,也沒見她領過我情,她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寒花,我叫你把門關上,把我的馬鞭子拿過來,聽到沒有?”
“公子”寒花還想規勸。
冬兒鎮定地插嘴道:“寒花,你出去吧,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
寒花忽然想起李墨戈來,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出去搬救兵,她趕緊拔腿往外跑。誰知李銘碩呵斥道:“站住到你主子跟前跪著去,爺今天整頓家風,就
需要一個見證人,你休想出去拉李墨戈來和稀泥。”
寒花無奈,只好走到冬兒身邊跪下,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李銘碩親自走到外間,把馬鞭子取來,路過冬兒身邊,趴她耳朵上悄悄說了一句:“寶貝,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能保證今後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都對夫君我柔情似水,盡力逢迎,今天晚上這頓鞭子便可以免了,以後也絕對不會再有。”
說完這些,他又遠離開一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以寒花能聽到的聲音問她:“能不能保證?”
冬兒很堅定地回答:“不能。”
“好,很好,那就別怪我沒有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
李銘碩拿著馬鞭走到她們對面,陰陽怪氣地嚇唬道:“很疼的哦,最好咬點什麼在嘴裡,免得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冬兒眼睜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目光裡全都是傲慢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