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聯絡一下其他同學,告訴他們老師您在這裡,但後來想想,您之所以沒有聯絡我,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於是就作罷了。”
楊冬雪輕輕抬眼,瞥了陶軒然一眼,就像是在悄悄觀察老師態度的學生。
“這些年,有很多不容易,不過還好,都過去了。”
陶軒然嘆息一聲,手指輕輕揉搓杯子的握柄末端,似乎在斟酌什麼,片刻後,他還是開口了。
“你現在是在寧江工作?家裡人怎麼樣?”
噗嗤——
白歌本來還在喝咖啡,聽到陶軒然的話,差點就噴了出來。
你這是擱這兒相親嗎?
雖然沒有談過戀愛的白歌不知道這種年紀的夕陽紅該怎麼起手,但陶軒然未免也太正經了吧。
“嗯,我在阿姨那邊長大,後來,後來也成為了一名老師,在寧江那邊的大學上課。”
楊冬雪眉角的周圍加深了些許,她表情柔和地回答道。
“至於家人......阿姨幾年前去世之後,我都是一個人生活。”
這是終身未嫁嗎?
白歌聽著楊冬雪的敘述,有些唏噓。
如果陶軒然不是升格者,兩人或許早就應該走到一起,擁有幸福的人生了吧。
“老師您呢?”
楊冬雪看向陶軒然,眼神中,膽怯與期待皆有。
“我麼,我這幾年走過了許多地方,認識了許多人,現在也算是一名老師吧,不過快退休了。”
陶軒然露出了惘然的微笑。
“過兩年退休之後,我說不定會去寧江,呵呵,在那邊認識一些人,都是些不成器的學生。”
陶老啊,你這個是標準的FLAG哇,不要亂說話。
白歌心想這深淵遺物事務司的人怎麼這麼喜歡豎旗子,難道真的是企業文化?
“那太好了,這些年,我有很多話想和老師您說。”
楊冬雪聽到陶軒然的話,雙眼一亮,但很快又剋制地收斂起了情緒。
兩人又說了很久,大部分時間是楊冬雪在講述自己的經歷,而陶軒然則默默聽著,他很少說自己的事情,給人一種疏離感。
白歌聽著,不禁感慨,夕陽紅相親會還真是樸實無華,不,或許只是因為這兩人雖然二十多年沒有見面,但依舊沒有任何陌生感,就好像昨日才相見過一般。
或許陶老遠離一線,退休之後,真的能去寧江和這位楊冬雪女士再續前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