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玉笙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可聽到這個訊息還是內疚了一下,但其實這件事錯也不全是她。她司南家好端端的就被人滅門了,她也一直顛沛流離被拐來拐去,她從未害過誰卻因此揹負了這麼多。
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有苦難言卻也無可奈何。
“薛大哥,你能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一遍嗎?”司南玉笙不知道說什麼,她想了解事情的經過後,再看怎麼解決。
薛時沐說道,“當日我家弟帶你走後,福威鏢局便被江湖人士下達了追殺令,我們連跑都沒來得及跑便遭到以瀾淵閣為首的一群人破門砍殺,我父親為了保護我們拼死抵抗,後來還是歸月閣的人趕到了才解救了我們,但我父親卻受了重傷。”
司南玉笙可以想象那場景,應該與司南家被滅門那夜差不多,“我有一點不是很明白,他們到底如何知道我找過你們?”
薛時沐沉吟,“我不知道,但另一家你曾經去過的酒樓也遭到了打殺,原因就是你用過一錠金子,那金子有瀾淵閣的印記,那店家將金子拿去兌換時被發現了,因此被找上了門。所以,我想肯定是有什麼破綻被他們發現了。”
司南玉笙回想起自己的確是用過一枚金子,但她卻沒有在福威鏢局留下什麼啊。
一旁許久未說話的東方無衍說道,“你們想想,一路上有沒有露出什麼特別且能表明身份的東西。”
司南玉笙身上還真的沒有這種東西。
“難道是這個?”薛時越忽然說道,只見他顫抖著雙手將通關文牒拿了出來,“我們一路上都暢通無阻沒有任何障礙,但是卻在過境的時候用過這個!”
眾人沉默,像是預設了。
薛時越便明白了,他恨恨的把通關文牒使勁揉爛,似乎這樣就能報仇了,“原來是我……又是我……都怪我,是我害了爹爹!”
“時越!你冷靜一下!”薛時沐勸說道。
“我怎麼冷靜?都是我……”薛時越已經哭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以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一切轟然倒塌,眼淚決堤。
忽的,悄無聲息走到薛時越身後的阿諾,一擊將他敲暈,“我帶他下去。”
薛時沐點頭。
阿諾帶著薛時越離開。
司南玉笙暗道,薛時越終究還是個孩子,根本就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傷害痛苦。
她抬頭看向薛時沐說道,“薛大哥,我委實沒有想過會發生這一切,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追殺我,我們司南家並沒有得罪任何人!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很抱歉!”
“呵呵。”薛時沐冷笑,“這麼大的事,你道歉就完了麼?”
司南玉笙不說話,她也很無辜。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薛時沐瞧著便怒道,“你不要以為你做出這幅模樣,我就會心軟,我不吃這一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我們!”
司南玉笙也後悔找他們,但她也不知道輕易的一個舉動就搭上了這樣還不起的債。
東方無衍在她身旁,即使她低著頭,他依舊能看見她眼裡的水霧。他也不是沒有看過女孩子哭過,可卻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淚,他竟會如此心疼,就好像心被扯了一下。
“這件事也不能怪她,她也不過是個孩子。”他說道。
薛時沐卻說道,“這不是孩子不孩子的問題。”
東方無衍再欲說什麼。
司南玉笙卻已經抬起頭來,那一剎那她眼裡的水霧退下,她冷靜又淡定的說道,“薛大哥,這件事我會負責的,欠你們的我會還給你們。”
薛時沐不知道為何,聽了她說這句話更生氣,且又夾雜著一絲絲心軟,使得他憋悶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