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的動作很快,尤其是田文在得到了恩師蒯牧的支援之後,比起以往,更是賣力了。
從魯縣,到齊國國都臨淄,再從臨淄到武涉,兩天兩夜,田文在馬上的時間,比在地上的時間都多。
到達了武涉之後,田文同樣沒有休息,又幫著陳啟安排調兵運糧等瑣事。
不過,雖然身體很是疲憊,但是田文卻是甘之如飴。
當然,作為深得蒯牧真傳的弟子,田文在陳啟的面前,姿態卻是放得很低。
也正是因為田文的低姿態,以及蒯牧的推舉,令一直有些不得志的陳啟很是舒心。
沒用多久,便和田文無所不談了。
就在齊國謀劃著反攻的同時,楚軍一方,也同樣在忙著鞏固防禦。
已經三天了,夏桓幾乎已經是住在了傷兵營之中。
楚軍的傷兵營,雖然比起其他國家要乾淨得許多,但是,即便衛生條件再好,也依舊當不過那無處不在的微生物。
不得不說,夏桓的爺爺,楚國的開國皇帝,算是個合格的穿越者。
起碼,軍中的衛生意識被他培養得不錯。而且,類似於魚腸線,羊腸線這樣的東西也已經運用到了軍中。
只是,應用雖然是應用了,但是,真正肯接受,或者說在沒有麻沸散止疼藥的亂世,大部分人都挨不過那皮肉之苦。
甚至,不少傷兵還因為那穿針之痛,而活活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
而且,即便是縫合了那些大的傷口,也沒法有效地處理傷口的感染。
微生物,直到二戰結束之前,一直都是戰場之上傷兵的大敵。
想要提前兩千多年,解決這個問題,還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僅僅只是五天的時間,傷兵營之中,因為感染,而痛苦死去的人,就不下千人。
當然,這千人的代價,和夏桓他們取得的戰績來看,並不算什麼。
哪怕算上這一千條人命,這也依舊是一場大勝。
只是,比起戰場之上慘烈的廝殺,這種看著人慢慢地死去的方式,就像是一把鈍刀子割肉一般,令人難受。
五天,夏桓從一開始的難受,到不知所措,再到麻木,心,就像是做了一次最長的過山車一般。
比起忽然之間的生死決別,看著人死去,卻又無可奈何,才是最為令人心痛的。
“殿下該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