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反常的還僅僅是蒯牧。可是現在來看,似乎齊皇也有些不太正常。
一個不正常或許還能解釋一二,兩個作為齊國權力最大的人,此刻都有些反常,這就不得不令他們緊張了。
一個而立之年的奮進之輩,看起來,和他們明顯有些格格不入。
簡單地又討論了一番東海郡的戰事,齊皇便藉著疲累的藉口,令眾人離開了。
只是,在離開之前,卻又單獨地留下了丞相蒯牧。
留下蒯牧,若是放在以往,他們或許並不在意。因為,這實在是太常見了。
但是,此時大臣們的心中,剛剛生出嫌隙,正是戒備心最重的時候。
這個時候,原本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成為他們的眼中釘。
……
蒯牧從一大早入宮,一直到了將近申時才回到了相府之中。
同樣已經是古稀之年的蒯牧,在保持了幾個時辰的亢奮之後,終於露出了濃濃的疲憊之態。
剛回到府中,蒯牧便坐在屋中,閉目養神。
“吱……”
屋子的門被人開啟了,一股香茗的味道,頓時在屋中飄散了開來。
“老師,請用茶……”
田文將還帶著熱氣的香茗放到了蒯牧的桌前,而後,默默地站在了一邊。
屋中,陷入了一整靜默。直到差不多一刻之後,等到茶水差不多涼了下來,蒯牧才有些遲鈍地拿起了杯子。
瓷器之間,輕觸的聲音,有些清脆悅耳。
“魯縣的事,應該是你乾的吧……”
輕呷了一口香茗,蒯牧像是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是的老師……”
田文並沒有反駁,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你太急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蒯牧輕嘆了一聲,神情之間,有著一絲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