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乃是項氏曾經的死黨,太祖兵諫,虞氏也算是從巔峰,被打落回了會稽一郡的世家。
儘管幾十年過去了,但是,夏氏對虞氏難免還是有所提防的。
因此,虞猛也是分外強調了出五服。按照時下習慣,出了五服,便可自立門戶了。
夏桓微微點了點頭,卻是又問道:“將軍既然祖籍乃是會稽,何時到了這潁上之中?”
“二十多年前,小人還是一屆稚童,家父就軍長秀。故而,家中只要我與母親。家母久勞成疾,終於撒手人寰,小人只能到這潁上來了。我身後的這些兄弟,也大抵是這般。只是,與他們不同的是,小人還未在潁上待幾年,家父便也與母親一般,積勞成疾,同樣故去。”
虞猛說得平靜,似乎早已習慣了這般遭遇。
可是,夏桓聽完,卻是不由得嗤笑了一聲,說道:“積勞成疾?難不成,二十年前能對抗神武軍的長秀軍將士,區區幾年辛苦都吃不消嗎?”
一個將士,還是出色的將士。除了打磨身體之外,心理素質更是要遠超一般人。
長秀軍既然曾經是楚國一等一的虎狼之師,屍山血海是必定的。
這樣的人,又非後世如同陳慶之一般的儒帥。就義赴死,夏桓或許相信,但是遭遇了幾年的挫折,就痛不欲生,鬱鬱而終,夏桓是不相信的。
被夏桓道破的虞猛,臉色變得有些不大正常了起來。
“咚!”
一聲重響,引得在場的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驚。
“殿下明鑑!家父並非死於積勞。實乃城中權貴作亂,家父看不過,故而暗中作梗,被發現之後,慘遭暗算而死!”
這回,虞猛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卻是比一開始要低沉許多。
“從小人見到殿下的那一刻,小人便知,殿下定然乃性情純良之人。若是知曉城中之事,定然會出手。即便不能奈何那些權貴,小人心中也可以廖有告慰。但,今日殿下既然尋來。小人不想錯過這次給家父親自復仇的機會,望殿下成全!”
“望殿下成全!”
“望殿下成全!”
呼啦一聲,原本站著的三十多人,一同跪下。恍惚之間,就像是曾經的長秀軍一般。
夏桓看著滿院子的人,卻是遲遲不肯給出一個答覆。
有些著急的虞猛,當即又重重地叩首說道:“殿下若是擔心虞猛乃是狼子野心之輩,但可在事成之後,斬下虞猛的人頭。只是,虞猛孑然一身,若是殿下看得起,還請給我這幫兄弟一番溫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