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桓雖然沒有開口,但是那林牧反倒是哭得更大聲了。
“殿下,您不知道啊!罪臣乃是寒士出身,得以陛下賞識,方才竊得這富裕之地。本以為三生有幸,卻不想這卻是一份苦差事。縣城之中,違法亂紀之象,遍地皆是,罪臣也想管教,可是,那些人,今天一個九卿,明天一個三公。罪臣哪裡得罪得起啊!”
夏桓沒有急著先責罰這林縣令,而是說道:“說說看,這潁上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莫要告訴我,你在這待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原因。”
“喏!”林牧應了一聲,隨後更是將一切,娓娓道來。
原來,潁上之所以變成這般,並非是夏桓起初所想的那般,龍子相爭,又無人可以壓制權貴。
一切的病根,卻還可以追溯到楚太祖時期。
那時候,夏氏權柄與日俱增,當時的楚皇,也就是霸王項羽之子,在心腹的勸說之下,幾番欲除夏氏而後快。
太祖也很是清楚這點,早早地就開始準備取項代楚。
而想要稱帝,沒有士族的支援是根本不可能的。
太祖作為楚國商道的發掘者和掌控者,自然也將目光著力在商道之上。許諾了那些士族大量的好處,這潁上,便是其中的最關鍵一環。
商道逐利,早已被勾起貪心計程車族自然站在了太祖一邊。令太祖,成功地取項代楚。
不過,貪心如虎,夏桓都知道其中的危險,那位穿越者太祖,怎麼可能不清楚?
只可惜,夏氏建國初期,外患大於內憂,太祖的精力基本都放在了國外。這也使得,士族在潁上的種子開始發芽。
等到國境稍穩,還未等太祖著手內患,便因為舊傷復發而離世。
接下來的事情,夏桓便大體能猜測得到了。
太祖離世,楚國再度動盪了起來。新皇,也就是他的父親夏澤,不得不繼續親征平叛。
等到坐穩了皇位,細細數來,便已經十餘年過去了。士族貴胄,也在這潁上扎穩了根。
再想除之,就必須要考慮是否會引來嚴重的反彈了。
至於楚皇為何會將夏桓他這麼一個還不及弱冠之齡的皇子分封到這兒,原因也是顯而易見的。
世人眼中,他是楚皇最小的兒子,又是嫡皇子,深得楚太后喜愛,是個被寵溺的孩子。當初他就封之時,滿朝大臣也皆認為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